着分外的威压,直想让人逃离。
僵持半晌,终究是林凝素抽回手腕,别过头去。
林砚没同她计较,径自拿着信件坐在软榻上。
他刚刚下朝,头上的十二旒冕还没来得及卸下,玉珠相撞的细微声响回荡在宫殿中。
这倒是提醒了林凝素,林砚已经不是那个纵容她任性的哥哥了,而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。
也对,林砚恨她,恨林家。
从前的纵容,也只是在忍耐罢了。
“嫁给我,你很后悔。
”男人的声音如温润玉质,云淡风轻却有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
他语气笃定,像是能猜到林凝素的心思。
“要是当初答应了沈敬安的求亲,何以是如今的模样。
”林砚笑得温和,眼睛却死死盯着林凝素的表情。
路是自己选的,任何人都没资格回头,也没资格悔恨。
林凝素握紧掌心。
儿时,自己有什么心思,林砚总是能一举猜出。
她问为何,这人会说:我是你哥哥,能不知道?
现在,竟也是这样,她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无。
“怎会?”林凝素冷哼,“贬也贬了,罚也罚了,一封书信而已,陛下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吧。
”
林砚这个人,掌控欲极强。
从前还背着个上都君子的名号,肯着披着清正的羊皮。
如今,更是本性流露,容不得半点背叛。
林凝素早就不再天真了,她不会觉得林砚此刻的情绪是因为有半点在乎她。
因为她见过林砚真正爱一个人的样子。
阮清嫁给前太子那一天,锣鼓喧天,喜乐齐奏。
林府礼数周全,端方如玉的大公子,第一次失了态。
他拒绝了太子的喜帖,将自己关在房内,灌了一天的酒。
当时林凝素就站在他房门外,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而入时,就被那阴鸷的眼神给吓得坐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