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临砚比他想象中的更为聪明,刚开始他还只把人当做绣花枕头,以为此人空有一副好皮囊,胸中无点墨,却没想到几年光景,他起先的计划还没实施,尚未来得及利用谢临砚,现在已经完全无法掌控了。
眼皮轻微跳起来,暗自心惊,这些年,两派相争,多次谋划,呕心沥血,他以为谢临砚对沈晗昱的厌恶恨不得置他为死地。
不过依照现在情势看来,怕是两人的情谊并非他看到的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,可是,事实上却是一点点见证他脱离掌控,若是沈晗昱为后,沈党势力怕是更为深入。
只是,这话本该埋在心里,可方才投鼠忌器,一时丢了分寸,将此话脱口而出。
此话一出,殿内明显冷了几分,冰凉的视线犹如一把穿透厚重铠甲的利刃,面无表情掷出来的话,更是如同一块躲不掉的大石头,重重地从头顶落下,砸在他的身上。
“右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,还是说你比朕更适合这个位置?”
余程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,面色凝重,连忙跪地求饶,“微臣年岁已高,一时糊涂,冲撞了陛下,还望陛下恕罪。
”
喜欢沈晗昱?怎么可能?
谁会喜欢一块捂不热的石头?谁会喜欢一张冰冷不会笑的脸?
今日给你一个糖,明日就能拿刀捅你的心窝,喜欢这样一个人?
高兴了赏你一个笑容,哄哄你,不高兴了将你推开,甚至想要杀你。
谁会喜欢一个骗子?
不管是谁,都不会是他谢临砚!
谢临砚一个拂袖,将桌上堆砌起来的奏折推倒在地,脸色变得僵硬,冷冷的看着底下说出这句话的蠢货,缓缓地吐出一个字,“滚。
”
*
“你他妈再说一遍?”
萧若巡难得耐心,又将话特意重复了一遍,抑扬顿挫的说出来,“我说因为救、你,小侯爷被陛下留在楚宫过夜,也是因为你这个蠢货,现在陛下要娶小侯爷为后,已经下令让三司开始着手选一个良辰吉日。
”
“你胡说什么?你他妈的在胡说什么?”
沈怀仁被折磨了一夜,终于得到了释放他出诏狱的圣旨,他刚被从架子上面放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