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小脸,狠了狠心,率先挑起了话头。
“小虞啊,”她道,“我有个事,一直想不明白,你是不是…很早就已经发现楚总成心要把你关在家里了?”
虞歌喝汤的动作一顿。
她沉默了许久,把手里的大半碗汤慢慢喝完,才擦了擦嘴,开始和医生交流。
“是很早了。
”她平静道,“您也知道,阿端的控制欲一直很强,所以她最开始让我当全职太太时,我其实一点也不意外。
”
她停顿了片刻,眼中流露出几分缅怀般的细微笑意。
“虽然您是她的心理医生,但我自认为比任何人都了解她,阿端是个非常缺乏安全感,还很容易患得患失的人,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,直到有一次,我去公司给她送饭……。
”
楚思端那天有要紧的公事,一直到午休时间都在会议室里开会,作为总裁夫人的虞歌被一路带进了办公室里,并在随手整理桌面时,误打误撞地碰到了楚总的鼠标。
亮起的大屏幕上,赫然显示着别墅主卧内的实时监控。
虞歌的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哆嗦,但声线依然压得非常稳,已经全然听不出当时的震惊与无措。
“那时候我才明白,为什么她后来再也不问我在家都做了些什么……原来在我所生活的地方,卧室、厨房、甚至是卫生间里都装了摄像头,方便她在白天的每时每刻都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。
”
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,她并非楚思端的爱人,也算不上活在花园里的小玫瑰,而是一条养在玻璃笼子里的狗,连吃喝拉撒都要毫无尊严的、被迫展示给主人看。
错愕与愧疚相混杂的负面情绪如硫酸,迅速腐蚀着季良时心肺上的血肉。
她的手悬在口袋上方,犹豫几秒后,还是骇然起身,坐到虞歌身边,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对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