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让按扣不时发出咔哒哒的清脆响动。
她好像微微有些伤感,眉心渐渐浮现出几道深深的刻痕,某种怀缅而和缓的意味从她眼中一闪而过,稍纵即逝得仿佛只是旁人的错觉。
“但人类的生命与死亡总是更能打动我。
”
巴伦曾和这女人共事过好几年,他从未在这个人类脸上看到过这种堪称温柔的表情。
血族借着身高优势偷偷向下瞥了两眼,对方手里握着的怀表是很老旧的款式,朴素到没有任何装饰,表盘上的指针都已经静默地停滞,永久地凝固在了毫无意义的某个瞬间。
而表盖内嵌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小像。
那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棕发少女,五官精致且容貌恬淡,正对着镜头露出腼腆而含蓄的微笑。
侍卫长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,“这是您…已故的亲属吗?”
“不是。
”虞歌摇头,用拇指轻轻抚摸着那张小像,“这是我…曾经的挚友。
”
十年前的某个午后,她刚刚替领主杀死两名牧师,正打算顺路去圣西瓦尔教堂,拒绝异端审判组请求她合作的邀请。
通往教堂后门的高台阶两侧开满了郁郁葱葱的风车茉莉,那浅淡青涩的花香味随着夏风吹拂,驱散了她身上那黏腻而酸膻的血腥味与臊气。
她那天在动手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,未能一刀致命,使得其中一位牧师在挣扎时漏了尿,溅到了她的裤脚上。
但年少时的虞歌觉不出恶心。
她知道,当她赶回古堡,她那温柔而成熟的女主人就会让侍从烧掉她穿过的衣服,还会在她沐浴洁身后为她送上丰盛的食物,并在睡前反复亲吻她的额头。
那是她应得的恩赐。
她并不肮脏,只是在为主人尽她应尽的职责。
而那些漫过她鞋面上的人类鲜血,就是对这份忠诚最好的证明。
“天哪,上帝保佑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