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呢?
年幼的那伽摩披头散发地侧躺着,安静得像个不会喘气的死人。
直到施-暴者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了,她才倒吸了一口气,探着手揉了两把背上的血口。
那是今天清晨在香积厨里被人用荆条抽裂的。
她在昏暗的阴凉处微微抬起眼,恰好望见殿内的两尊塑像。
左侧的金刚怒目张口,手持金刚杵,作击打之势;而右侧则头戴宝冠,将降魔杵平托于掌心。
护法的金刚力士均对来者嗔目而视,取的是嫉恶如仇的含义。
而她…便是这里的恶吗?
那伽摩无父无母,自记事以来,便始终在寺庙内结发修行。
庙内久居的居士僧侣,年龄大些的都对她颇为忌惮,似乎连看她一眼都会脏了心性,败了道行。
而年轻的沙弥或沙弥尼…则因为她身上的不详异处,将她当作一只残废的畜生,肆意欺辱打骂。
无论修行时间长短,但凡是住在这寺院里的人,每日都要以慈悲为怀来警醒自己,为普渡众生而诵经苦修,只可惜…没人把她当作众生中的一员来看待。
她咬牙往前爬了几步,甫一垂眸,就在石板道上的一汪水洼里望见了自己的脸。
那张面皮由于常年挂伤,又脏得不成样子,已经半点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,唯有延后颈生长至侧脸的小片图腾,留下了几道艳而阴邪的绯红线条。
那蜿蜒延伸的图案埋在她的皮肤之下,远看着像是莲花或业火的形状,若是仔细端详…那无数叶的花瓣与火流之间,又真真切切地生着一双双血色圆睁的人眼,在一动不动地窥探这人间。
那伽摩拂乱了那潭水洼,吃力地爬过无相门的门槛,默不作声地窝在了一阶石阶上。
她把脸埋进膝盖间,想起了自己偷偷听来的话本。
自幼在寺中修行的沙弥遇到了一位心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