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娘,最终因恋人枉死而信仰破灭,一把火烧干净了整座寺庙,自己也因此而入了魔。
如若是她烧干净了这座寺庙……
也许会把里头的人都一口口吃掉吧。
那股灼痛般的焦渴第无数次涌上了那伽摩稚嫩的喉管,令她难以自制地大口吞咽着唾液。
这感觉几乎像是席卷过她全身的滚烫飓风,来得那么突兀,又那么猛烈,以至于她几乎用后齿磨烂了自己的舌根。
不能再去吃了……
她今天挨打的因由,就是因为一时克制不住,吃了一只在庙里搭窝的喜鹊。
不过……要是可以下山就好了。
要是不再受这些莫须有的戒律约束,能够自己一个人去浪迹天涯就好了。
那伽摩捂着酸瘪的腹部,望着通往山下的石子小路,目光里有种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执拗。
她稍稍翘起一只脚,草鞋最前端的边缘处就立刻被烧得冒了烟。
是了,她出不去。
这座寺庙的外围有一层看不见却摸得着的界限,对寺中僧侣与来往香客毫无用处,唯独将她一个人牢牢地圈在了这口笼子里。
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去,那伽摩抹了把嘴角的血渍,默默地想,她也许就要这样…像只被捕兽夹卡死的野兽一样,毫无尊严地死在这里了。
“怎么,你想出去吗?”
一道女声如玉石泠泠相碰,蓦地在她身后不足三尺处响了起来。
那伽摩陡然扭过头,刚要习惯似地抬手挡住面门,就霎时间怔愣在了原处。
那人站在石阶之上,因此首先映入她眼帘的,其实仅仅是一双脚。
那双脚在拖地的白袍内半遮半掩,白得没有半点血色,即便是完全赤足,也不见半点脏污,几乎像是…浮在云端里的一对并蒂白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