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霜昶沉默不言。
他只郑重地再次向叔父行了一礼,而?后毅然?决然?地跟在?朱辞秋身后。
“王大相公,烦请让路。
”
顾霜昶此?人惯喜欢先礼后兵,他对王瑞栩行了个大礼,又抬手做了个请,示意他让路。
王瑞栩只当?顾霜昶被猪油蒙了心,被美色迷了脑,气得吹胡子瞪眼,忙道:“好!好好!顾相爷果?真是,养了个好孙儿!”
“王相爷,大相公。
”顾霜昶直起脊背,低首直视王瑞栩。
外公尚在?世时,也曾和王瑞栩一同谈过诗书,论过政见。
外公曾说,王瑞栩,有忠君爱国之心,却实在?迂腐不知变通,连旁人有无异心都察觉不出来。
就像是他写的那手端正立方的一手楷书。
但也因此?,深受先帝信任。
“殿下只不过想去见见陛下。
”顾霜昶平声道,“一个渴望父亲的女儿,相爷又何必阻拦呢?”
王瑞栩枯老的双手颤了颤,闻此?言不由后退一步。
他身后的那名绿衣官员又道:“即便如此?,也得等传旨,若陛下愿意见公主,公主自然?可以入内!”
不知是谁又说了句:“她是个罪人,有何颜面再见天子!”
顾霜昶挡在?朱辞秋面前,抢先一步回答道:“诸位,别忘了,当?初,是陛下放殿下去的山门关?。
若论有罪,岂非陛下也有罪?诸位难道要让陛下写下罪己?诏吗?!”
四周骤然?鸦雀无声。
“本宫若今日进不去这皇城,明日便让辽东军踏破燕京。
”
朱辞秋越过顾霜昶,从怀中拿出那枚虎头私印,“我说到做到。
”
燕京兵力不足,禁卫军虽有一万之众,却都是些?世家公子前去浑水摸鱼充作履历好往上爬的,真正能?每日认真训练的,少之又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