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笄礼。
可他没有看见,所以在那年相见时,他为她哼唱了一首塞外曲。
那是?他送给她的及笄礼。
“睡吧,殿下。
”
乌玉胜如是?说。
晨光穿透窗棂时,乌玉胜已经不见了。
唯有枕边留下一张字条:青行山,亥时归。
朱辞秋将纸条捏成?小团,静静凝视了一会儿,又抬手将纸团展开抚平,放进书案下的抽屉深处。
不多时,采朝忽然敲了敲门,恭敬道:“殿下,太傅求见。
”
太傅站在花厅里,背对着门口。
朱辞秋踏进门槛时,瞥见老人枯瘦的手正将婢女奉上的茶盏推离案几。
“想来是?我府上的雨前龙井太傅不合心意?”
她语气?微扬,似有调侃。
太傅闻言,转身揖礼的姿势带着老臣特有的板正,“殿下说笑,老臣来此只为一事,实?在无心品茶。
”
朱辞秋越过太傅,径自?坐在主位,笑问:“太傅,想问什么??”
“老臣斗胆,敢问那位……”太傅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接下来的话,顿了顿,犹豫道,“他如今真的,身在燕京?”
朱辞秋神?情不变,只是?静静地看着太傅,目光如炬。
太傅已从她的神?情中得知此事真伪,他喉结滚动,缓缓开口:“老臣惭愧,竟让逆贼蛰伏京中数十载。
”
朱辞秋视线掠过太傅腰间的芙蓉玉佩,那是?一种特殊的纹样,十岁时,她曾偶然在东宫书房的暗匣中窥见过相似的断玉。
她忽而将桌上的青瓷茶碗端起?,抿了一口,平声道:“蛀虫总爱藏在梁木暗处。
”话音一顿,像是?想起?了什么?,又转了话题,“本宫初回燕京,想将中秋宴办得比往年更隆重些。
”
“陛下病体尚未痊愈,中秋恐不宜太过隆重。
”太傅声音突然沙哑,“更何况,如今京中皆传殿下要效仿武曌……”
太傅的话尾淹没在朱辞秋手中突然放下的青瓷茶碗与紫檀桌案相撞,发?出的清脆响声中。
“本宫身为长公主,自?该替父皇好生培养新任太子。
”朱辞秋霍然起?身,抖了抖衣袖,“不过也该让乱嚼舌根的人知道,京外的辽东铁骑,也不是吃素之人。
”
太傅沉默半晌,忽然拱手弯腰,腰上的芙蓉玉与金鱼袋撞在一起?,发?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老臣告退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