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车后他给李恒发了个消息。
发小的婚礼自然要去,但庄玠不想跟蒋危一块,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好讲排场,婚宴一般会办中晚两桌,蒋老司令要致辞,蒋危必然会跟着家里吃中午那席。
他跟李恒说单位有事,晚上过去,李恒爽快地甩过来一个地址。
一路吉普换高铁,到延庆就用了大半天,那边分局的人把他们接上,简单对接一下情况,就载着两人往海坨山去调监控。
开车的片儿警一路跟他们闲聊。
“我们这边两三年没出什么大事了,延庆天高皇帝远的,犯小事的不会来,干大票的看不上,一个典型案例局长能讲三年。
就等会要去那个山,三年前你们局的特警押着人打那儿过,好像是版纳那个什么特大案的红通人员,结果走到半山腰,车突然爆胎翻到沟里……”
“听说是因为押解路线泄露,同伙在对面山口架着狙,还提前在山下头铺了黑火药,车翻下去就炸,车上几个警察当场给烧成灰了,还是你们局的精英呢……后来公安部负责这事的二把手都被带走了。
”
小警帽儿操着一口北京腔,评书似的说个不停,抑扬顿挫声情并茂。
贺延去年才毕业,进局晚不知道这事儿,听得格外认真,庄玠始终把脸对着窗外,看层峦起伏的青山从眼前滑过,袖子里的手指攥得青白。
到分局有个科长来接。
贺延握过手,拍着庄玠的肩膀介绍:“我师兄,西城连续四年优干,他们那届唯一一个拿到公费留学名额的,办案可利索了。
”
那科长的笑容一时有些僵,庄玠感觉到自己握住的手心出了层汗。
公安系统的人,就算没听过他的名字,他爹的名字总听过,先是年纪轻轻青云直上的副部长,然后是牵涉进暴恐案的问题干部,9·22案迟迟不结,说是军委在压证据,外头都猜测是庄部长那位老红军的岳父插手了。
“小贺,这个案子是你对接的,监控只能你去……”科长擦着汗解释,眼睛还频频偷瞄庄玠。
“知道,我师兄来给我开车。
”贺延一摆手,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