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没跟他们喝到天亮,后半夜李恒那几个左拥右抱地上了顶楼套房,他就拽着庄玠回家。
凌晨两点的西城,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,庄玠开车,蒋危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吹风。
换做是从前,他绝对不会把方向盘交到庄玠手里,这种东西就该男人来操纵,不管床上床下,每一个起落和峰谷都由自己掌控。
但今天是个例外他沾酒了,要是被哪个缺心眼的小交警拦住,庄玠肯定高兴的丢下他就跑。
被交警拦倒不怕,哪个交警敢给他开罚单,主要是不想给自己找气受。
到家的时候蒋危特意看了眼储物箱,那身警服果然躺在里头,叠好了压在警帽下,褶皱都抻得平平整整。
在公安眼里这身衣服是神圣的,庄玠每次见他,都会提前把警服换下来。
小区陈旧的灯光打进车窗,落在庄玠的脸上,落在他握方向盘的手上,呈现出一种锋芒尽褪的柔和。
蒋危也是喝多了,灯下看人,越看越喜欢,忍不住屈指在那衣服上点了点,借着酒劲放浑话:“什么时候穿着警服给我操一次。
”
庄玠一个猛打方向盘,车头扎进车位,跳下车摔门就走。
当年住部队大院的混世魔王长大了,一个接一个搬出去,好多人在钓鱼台那边买了房,占着最好的地段,过纸醉金迷的日子,老一辈的优良革命传统早就丢得一干二净。
庄玠不跟这些人朋友住一块儿。
他在西城分局旁边的旧小区买了个二居室,首付是家里帮垫的,公积金办了贷款,满打满算下来八九十平,站门口就能看全整个屋子,装修也是走年轻人最流行的冷淡简约风。
庄玠的外祖父对此老怀大慰,他是老革命,扛着枪杆子打江山的,最看不得那些二代三代的混账行径,膝下虽然只这一个外孙,幸而人品端庄,不辱家风。
住自己工资买的房,不图别的,就住个心安。
房子在四楼,这小区交付已经有七八年了,楼道的灯有些老化,灯泡一闪一闪的,庄玠边上楼边摸口袋的钥匙,只当后面是空气,蒋危连着喊他两声都没人应,就有些不爽。
“喊你你没听见啊!”他大步追上去,扳过庄玠的肩,将人压在斑驳老旧的白墙上。
“……”庄玠背撞到墙磕疼了,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