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易立马说:“请讲。
”
裴锦堂搓了搓手,“我听说谭府有一瓮朱砂鱼,各个漂亮光彩,能不能给我一条?”
“当然能,但是未免太便宜我了。
”赵易为难地说。
这位赵四公子当真是个实在人,裴锦堂喜欢得紧,便说:“我不是没见识的,朱砂鱼中的珍品可是贵得很!我现下想养一条,公子刚好能给我,岂不是成人之美?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赵易也不再口头坚持,只默默记住恩情,改日有机会再报。
“我院里的确养了一缸朱砂鱼,论品种有二十来种,有珍品也有普通的,但无一例外都很漂亮,不知裴二公子想要哪种?”赵易见裴锦堂犹豫挠头,便道,“这样,裴二公子可到我院中亲眼瞧瞧,看上的都可以舀走,我再送你合适的鱼缸,可好?”
“那敢情好!”裴锦堂笑呵呵地说,“改日一定?”
“一定,裴二公子有空,直接登门就是。
裴三公子若有兴趣,也请一道来。
”赵易看向裴溪亭,有些踌躇,或者说紧张。
裴溪亭侧脸莹白光洁,鼻梁高挺却不突兀,浓密分明的睫毛自然半垂着这位裴三公子总喜欢露出这副表情,仿佛随时随地都在发呆。
有了这半日的相处,赵易觉得裴溪亭的性子说冷漠不至于,但话是真少,不太主动搭理人,他只恐说错了话,招裴溪亭不待见。
裴溪亭回神,说:“我对鱼不感兴趣,公子若一定要报恩,可以给钱。
”
如此直白朴素的要求,赵易愣道:“钱?”
裴锦堂幽幽地说:“你真的很缺钱。
”
“我要画画,笔墨纸砚、泥金泥银、各类颜色、装裱所用,哪样不要钱?”裴溪亭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,“好画匣也很贵啊。
”
“书画的确费钱。
这样,公子也到我府上来,我也练字习画,相应物件一应不缺,且都是好货。
”说罢,赵易眼尖地发现裴溪亭的眼眶小幅度地睁大了一点,像骄矜的猫嗅到好吃的那样,明明动心,偏要高傲。
赵易当即又引/诱道:“我那还有许多重绢及丝绸布套,公子可随意挑选,哪怕全搬走,我也别无二话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