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百发百中。
”裴溪亭也淡淡地笑了笑,“谢了啊。
”
“跟哥客气什么啊?”裴锦堂不满地推了裴溪亭一把,握着他瘦削的肩头晃了晃,“我还当你真要忍气吞声,那什么‘画个圈圈诅咒你’呢,没想到在这儿憋着坏。
”
“当场不报后来报,今日不报明日报,总之,有仇不报是傻子。
”裴溪亭瞅着无能狂怒的王夜来,“他这不就真的走路摔了吗?”
两人欣赏着王夜来跳脚的喜态,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人轻快地扫了他们这方一眼。
长随转身从人群退出,疾步下了山,找到停在宽敞大道旁的一辆马车,在车窗边低语道:“爷,王夜来今日此举恐与上官小侯爷相关,且我看那裴三颇有些睚眦必报。
”
“原本以为是只温驯的猫,没曾想……”宗桉轻笑了一声,“如此,倒是更有意思了。
”
长随说:“裴二公子近来与裴三走得很近,若是让他察觉到什么……”
宗桉不以为意,“不必担心,我这个含章哥哥啊,向来不是个敏锐谨慎的人。
倒是上官桀,从前未曾听说他与裴三有什么恩怨,”他微微眯眼,“去查查。
”
长随应下,请示道:“裴三那里?”
“继续盯着,”宗桉说,“别让不长眼的碰了。
”
长随恭敬道:“是。
”
赏画
裴锦堂着实馋那几尾鱼,问过裴溪亭的意见,翌日就让人登门送上拜帖,赵易应是正在家中,回帖也是随后便至。
是日下午,两人登门拜访。
马车在西庚大道的文国公府门前停下,裴溪亭随后下车,看见纱袍清爽的年轻人立在东角门前,身后跟着六个随从。
三人互相见礼,赵易请裴家兄弟入府,路上说:“我大难不死,今日一早,家父家母便去了宝慧禅寺烧香,要斋戒半月才回,否则定要亲自向二位道谢。
”
裴锦堂说:“那我们兄弟实在受不起。
今日初次登门,我们为国公和夫人备了一份薄礼,还请公子代为转交。
”
初次登门,备礼是礼节,赵易没有推辞,只是道谢。
一路说笑着穿过弯折游廊与亭榭山水,赵易将两人引入居住的院子,示意廊下奉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