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从抱着?伞站在男人身后,说:“非要说关系,此人是新任的笼鹤司文书。
”
“小小文书,按理来?说不该得太子召见,他却从山顶下来?,”男子若有所?思,“不简单呐。
”
“听说破霪霖被盗那日,此人与上官桀在一处。
”随从说,“但这裴三自?来?文弱内向,在邺京的官员子弟中很不拔尖,唯独一点?无人能出其?右。
”
男人问:“哪一点??”
随从轻蔑地说:“脸。
您说,太子会?不会?就是看上了那张脸?”
“你不了解太子殿下,他自?年少时就是个不近美色的人,不管多?美的脸、多?浪的身子赤/裸裸地摆在他面前,他也不会?流连一眼。
那是个端方自?持又郎心如铁的人啊。
”男人幽幽地笑了,在暗夜的山林间犹如鬼魅,“至于这个裴溪亭,我倒要寻个机会?好好欣赏一番,若是顺眼,正好我屋前还差一盏美人灯。
”
风吹草动,今夜的雨彻底停了。
线索
到?底是?五月的?天,路上的?水一晚就干了?,只留下错乱沙泥。
翌日,裴溪亭背着画箱去?上班,裹着一身闷热气?抵达文书楼,脱鞋入内。
陆茫正穿着薄衫在?书案前奋笔疾书,裴溪亭轻步上前,还没来得及和上司打招呼,对方就说:“我现?在?做的?是?你的?差事。
”
裴溪亭说:“所以?”
陆茫说:“帮我画一面书笺,你今日的?活就干完了?。
”
这个上司很灵活,裴溪亭求之不得,说:“成交。
”
他话音刚落,陆茫就飞快地拿起手边的?那本书,抬起头递过来,“这书是?”
看见裴溪亭的?模样,陆茫眼?神?凝滞,过了?一会儿?才眨巴了?一下,竟是?出离地愤怒了?,说:“‘邺京美玉榜’,你凭什么只排第九?绝对有人暗箱操作,我要去?碧池找老?板问个清楚!”
美玉榜,裴溪亭记得原著中提过,说是?因为“裴溪亭”虽脸蛋极美,但少了?灵气?,太木讷,在?那堆璀璨夺目的?美玉面前,自然逊色几分。
“且慢,”裴溪亭伸手阻拦,宽慰道,“殿下排第一,说明这个榜单还是?很有威信的?。
”
陆茫不赞同地说:“那是?因为没人敢暗箱操作到?殿下头上,但你就不一样了?。
”
“这玩意儿?年年都评,陆主簿好心?,今年年底评选的?时候可以多投票给我。
”裴溪亭说,“对了?,主簿要我画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