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说:“他的眼神是要吞人,那你的眼神又?是什么?”
裴溪亭闻言眨了眨眼睛,说:“不怪我,欣赏美人不是错。
”
看别人的时候没见你有这眼神,太子想。
他瞥了裴溪亭一眼,说:“我现在可不是美人。
”
裴溪亭说:“我看着假脸,可脑海中自?动转化?成真容。
”
太子看着裴溪亭,突然问:“《越人歌》抄多少遍了?”
“……”裴溪亭说,“当时说的是回邺京前,没说现在就要。
”
太子说:“那好,我吃过馄饨便回邺京。
”
裴溪亭说:“别搞,真的假的?”
“可以是真的。
”太子说。
裴溪亭乐了,“为了抽我,您真肯折腾。
”
太子微微一笑,说:“所以挨打的时候叫大声点,我听着也能解乏。
”
“变/态。
”裴溪亭咕哝。
太子没有否认。
“馄饨来咯!”男孩端着托盘走到方桌边,将两碗馄饨摆好,收起托盘说,“二位慢用。
”
裴溪亭道谢,等男孩走了,他拿出折扇给太子那碗馄饨扇风,说:“好付兄,别这样,我这身板儿,二十鞭子直接可以归西了。
”
太子冷漠地说:“下辈子记得好好做人。
”
裴溪亭笑了笑,说:“别啊,我晚上回去先抄个十遍以表态度,如何??”
“临时抱佛脚,没有诚意?。
”太子说。
裴溪亭心说字写得认不认真,您这样的行家那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?闻言却?是心眼子一动,趁机说:“那我当着您的面抄,您纡尊降贵地盯着我,我敢敷衍半分?吗?”
太子瞧了他一瞬,说:“无法笃定,毕竟你的胆子无法估量。
”
裴溪亭嘟囔了一句什么,太子没听清,突然察觉到了什么,他眉眼不动,恍若不觉地吃了个馄饨。
街尾,赵繁望着街摊边的那张小桌,目光从裴溪亭对坐的男人身上拂过,“那人是谁?”
“付山,笼鹤司中人,此行随同办差。
”随从说。
裴溪亭打开扇子,给付山扇了扇热烟缭绕的碗,执扇的手指白?皙纤长,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?己,他手腕一顿,转头看来,一张脸被热食熏得发红,胭脂从皮/肉里洇出来似的。
赵繁暗自?啧了一声,笑着说:“途经此处,不想偶遇溪亭了。
”
“世……行简。
”裴溪亭连忙起身见礼。
太子听裴溪亭叫得亲密,又?举止乖巧,不禁暗自?哂笑了一声,随后起身捧手,说:“见过赵世子。
”
太子殿下不愧是常年在外游历过的,做起戏来毫无僵硬浮夸之感,自?然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