淋浴喷头的水压被调到最强,庄宁屿闭眼站在花洒下,想利用冷水让自己回到心无旁骛的工作状态,但明显收效甚微。
沐浴露的清淡香气被易恪身上的香水味全面碾压,胸前残余的湿热尤甚,庄宁屿在过去的年月里虽然没少招惹人,可被捧到面前的心也分一时兴起的轻浮和悃愊无华的真诚,他原本以为易恪是前者,直到两个小时前,被对方来势汹汹的缱绻委屈浇了个透。
再这样下去,确实不行。
庄宁屿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和易恪的相处方式,尽量站在前辈的立场上,做一名合格的导师。
虽然自己之前没正经教过学生,但好在教学理念这种东西,基本大同小异,照猫画虎,并不难。
想明白这一点后,他伸手关掉花洒,决定一切从头开始。
但可惜,这份庄重严肃的心情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,因为易恪在气哭之余,不忘继续发来他的全新自拍照。
庄宁屿攥紧毛巾,擦头发的手僵在空中。
不行了想报警。
第二天中午,温悦在行动队员的目送下,独自踏入了规则区。
在暗沉沉的太阳照射下,浓厚白雾像一卷华丽又厚重的破旧纱幔,垂落在规则之间,被风吹动着,慢慢笼住少女最后一点单薄背影。
“……
她真的能行吗?”
“应该没事,有庄队和小易在,他们会保护好她。
”
空气被抽离的窒息消失后,是如梦初醒的失重感。
温悦在一片浑噩中猛然睁开眼睛,迎接她的是华丽的摄影棚和一条粉色长裙。
摄影师快步迎上前,虽然顶着两个乌黑眼圈,但脸上却写满终于能给甲方交差的喜悦,他显然非常满意这次的模特漂亮的脸,纤细的身体,像童话里最精致的洋娃娃。
“来这里。
”
化妆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