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酒师钻进吧台,给自己倒了杯水:“索赔?”
“我没别的意思,就是……
合法权益,该维护还是得维护。
”
调酒师牵了牵嘴角,像是想要牵出一个笑,却没成功,最后只仰头喝空大半杯冰水:“整形机构第一时间就赔了钱,金额还不少,已经没法再向他们追责了。
但那些钱在还完贷款后,远不够支撑小梅后续的修复费用,再加上感染和……
总之,大头还是得自己想办法。
你想喝点什么?”
“我不喝东西,上班呢,不过现在没活干,可以陪你聊一会儿。
”
田璐心坐在高脚凳上,“怎么还有还贷款的事?”
调酒师放下酒杯:“整形手术的费用不低,小梅是自己借的网贷。
那天听你说不想当网红的时候,我就在想,要是小梅能像你一样清醒就好了。
她其实已经挺漂亮了,但还嫌不够,想吸粉,想直播,结果走的时候,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能留住。
”
“是你的亲妹妹吗?”
“不是,邻居奶奶的孙女,和亲妹妹差不多。
”
两人的交谈通过田璐心胸前的设备,同步传到了庄宁屿和易恪的耳机里。
“手术是在星美丽做的?”
田璐心又问。
调酒师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,又提醒她:“以后在场子里,要是有医托找你,千万不要一时冲动。
整容这种事见仁见智,从大方面来说肯定是好的,但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,没几个人能正常思考。
”
易恪按下耳机:“我怎么觉得他情绪稳定,精神正常,逻辑合理,不像是会报复社会的样子?”
庄宁屿说:“小田刚刚也试过,他的确不是‘钥匙’,你那边怎么样?”
“没找到温悦。
”
易恪说,“也没找到尤红,童一帅倒是正独自待在办公室里,刚才我找了个借口敲门进去,发现他正在陶醉欣赏面前的几张面具。
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他就试图骚扰我。
”
童一帅颇为欣赏地盯易恪的脸,盯了半天,开始发癫,念出一段赞美诗,他说:“你越是避开我,美人啊,我越是避不开对你的爱。
”
易恪不为所动:“谢谢老板,我已经有老婆了,今晚尤总会来吗?”
即便隔着面具,也能想象出童一帅面部表情的变化,因为他的动作明显顿了顿,再张口时,声音里就多了几分清醒冷淡:“你问她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