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查人员问,“尤总,被你删了?”
尤途面色一僵,视线不自觉飘向桌上一直黑屏的手机,怎么没人通知自己这件事?
“根据《医疗事故处理条例》相关规定,涂改、伪造、隐匿、销毁病历资料的行为是违法的。
”
调查人员说,“尤总宁可违法也要删除一份明明已经善好后的病例,实在说不过去,除非,你是批量删的,而且删的时候时间紧急,所以顾不上筛选,我说的没错吧?”
尤途额上渗出汗珠:“这……”
“这种事不难查,尤总还是主动交代了吧。
”
调查人员说,“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。
”
包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。
庄宁屿催促:“让他快点。
”
调查人员扶了扶耳机,抬手“咣当”一下,拍得桌面烟灰缸都震了一跳:“尤途!”
他声音又高又锐,尤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,咬牙承认:“我删的!”
调查人员追问:“为什么?”
尤途一脸豁出去的寻死表情:“我妈和几个朋友,搞了个贷款机构……
那阵子流行砍头息,就是贷三万,只到两万五那种,我担心警察来调查我母亲死因的时候,捎带出违规放贷的事,就把和这家贷款机构有关的所有病例都删掉了。
”
后来警方的确上门查过,不过和贷款的事无关,只是因为尤红受害者的身份,所以来走了个常规流程。
庄宁屿说:“诈一诈他,就说目前规则区内有证据显示,尤红曾经有预谋地,长期给童一帅投毒,问问看是怎么回事。
”
调查人员按照他的意思复述了一遍。
尤途:“……”
尤途语调绝望:“我就知道。
”
调查人员紧追不放:“你就知道?”
“她那阵整个人都不正常,神神叨叨,跟中邪似的。
”
尤途说,“一会说童一帅要杀他,一会说童一帅出轨了,一会又说要和童一帅同归于尽。
刚开始我还听得挺紧张,后来见她像是神经不太正常,猜想八成是黄昏恋不顺受了刺激,也就没把这些话当回事,还挺庆幸她终于发现了那小白脸的本来面目。
”
再后来,就是9月12日的银·Bar店庆。
尤途当天待在家里,见亲妈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要去参加酒吧派对,当时差点一口气没过来。
尤途继续说:“我当然不想让我妈去,想拦,结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