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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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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 珠玉院那边拿来了新的衣裙,候在房外,但玉怜脂晕乎乎的时候便不耐烦,最后穿着平日备在浴房里的里衣。

     他的衣衫她穿着极宽大,没有多余的气味,只有清新的淡淡皂角香。

     躺入床榻的时候,她已是困倦极了,没有力气,软倒在谢砚深怀里,被他紧紧抱着。

     迷迷糊糊之中,只能感觉到浑身被一股极致的温暖围裹。

     那是往日她放多少汤婆子在衾被里都达不到的舒适,热意不是传递来的,而是交融,可以透过皮肉,渗透身体深处。

     她许久没有过了,一夜无梦的好眠。

     - 日子过得飞快,元宵过后不久,西院的疫症散了大半。

     染症的下人们基本都好了起来,只有谢滨和方氏还缠绵病榻,方氏的病症似乎更严重些,一直不得清醒,但谢滨却已经有醒来的时候。

     又过了两三日,玉氏派去西院里的两名大夫替谢滨递了封信出来。

     给玉怜脂的。

     - 珠玉院。

     廊下很安静,段素灵带着手套,拆开信封,用艾叶再熏过那信纸,随后提笔,将信纸上的内容一字不落誊抄下来。

     等她抄完,关嬷嬷拿着信,转身进了房内。

     …… 玉怜脂两指捻着薄纸,垂眸扫过,片刻后,放下。

     谢滨在询问她的婚事。

     ……又是婚事。

     前些天,她去高大夫人的院子,从高大夫人那知道了王老太君心中不满她在侯府盘桓太久,欲要夏季之前为她定下姻缘的事。

     可她不能出去。

     一旦踏出镇北侯府,护国公府的刀剑立刻就会向她杀来。

     当初柳启彦的追杀便已让她应付得颇为艰难,流水一样的银子撒出去才勉强能抗衡。

     一个知府尚且如此,更何况护国公府? 没了侯府的庇护,她绝活不下去。

     关嬷嬷观察着她的神色,压低声音小心开口:“姑娘,三月便是春闱,依着那边的意思,是想好了要在赶考的举子里替您挑人,但若如此,招赘怕是不成了,约莫只能去父……留子。

    ” 俗言士、农、工、商。

     人人都说,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。

     可这读书却不是寻常百姓能负担得起来的,读书好,价却贵。

     若耕田农家中有一人要科考,那非得拼着举家两代、三代,甚至远亲近邻所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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