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西九郡,魏北十三郡,就换你一个楚歇。
”
楚歇太阳穴突突地跳动。
伸出手摁了摁眉心:“倒,倒也没有那么贵。
”
忽敕尔懒懒地笑了,退开几步,神态语气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,“别人不知道,我可清楚得很。
”
“你若肯心愿臣服,为我北匈所用。
他日我继位单于,还愁没有踏平大魏五十七郡的时候。
”
忽敕尔笑里带着些轻薄,“不是只有你是生意人。
十年前我赠你这马鞭,将你扶上马教你骑射,也是你告诉我”
“生意人的本质,就是价低时入,价高时出。
”
楚歇擦了擦汗。
“我看,你眼下的价,就低得很。
”
假若楚歇来日再登高位,大魏再次国运昌隆。
那眼下的机会,再不会有第二次了。
教会徒弟,饿死师傅么。
“我早就不是生意人了,我是大魏的臣。
”楚歇眼底染上半分疏离。
“臣?”
他好似听到什么惹人发笑的事情,“杀君之臣?擅权之臣?为君所忌,遗臭万年?”
“楚歇,你是不是月氏人。
你要的到底是什么。
”
见他不再说话,忽敕尔脸色渐渐冷峻几分,蓦地抬手捏着他的下巴,逼迫他抬头直视着自己,仿佛想要将他魂魄深处的一切污秽残渣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功名?雪恨?你要什么,苏明鞍能给你的,我也能。
”
外头猛地传来些动静,有人来报:“王,二十里外有一小支长明君骑兵,约摸五千人,怕不是有诈,是否要退营三十里再作后议?”
下巴处手势加重,捏得楚歇发疼。
“你和北境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,你此行不会是伙同那些个姓许的来诈我吧。
”
楚歇心里咯噔一响,与许纯牧约好的两个时辰竟过得如此快。
他再不出去,许纯牧便要来夺人了。
届时弄巧成拙,反倒是直接打起来了。
“我的确是一人入你帐中不假,哪有人会这样拿自己的命去诈你。
我是真心实意来和谈的。
”
“好啊,条件我开出来了,你和,还是不和。
”
许纯牧身上还有伤,就算是拖延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