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草原连成一片,时不时能看见几个人影正冲着牛群甩鞭,跟书中所描绘的场景一模一样。
余颂将照相机贴在玻璃处,给沿途的风景拍照录像,将他与这片高原的初会收藏起来。
这里和他从小到大所生活的环境完全不同。
从小余颂就住在水乡,那里潮湿,炎热,每个人都生活得富足,城市里高楼大厦占据了大片的土地,不像这里总是自然作为主导,很难看出人类生活的痕迹。
他母亲半年前去世,余颂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去烧香时,久违地遇见了多年未见的父亲。
对方穿着一身民族服饰,冲着他母亲的灵位磕了几个头,发红的眼圈流下两行清泪。
母亲鲜少提起过去的事,余颂只知道故事并不美好:年轻的小伙子爱上了文工团的姑娘,两人私奔结婚后却在琐碎生活中消磨了所有情谊,以至于草草分离,以至于女方死前都未曾再见曾经的爱人一眼。
父亲冷漠至此,说余颂心里不怨是不可能的,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躲了他和母亲大半辈子,如今再赶来无非是黄鼠狼拜年。
但男人哭得如此伤心,让余颂不免也对他放缓了语气。
两人聊了几句,不知是否是入戏太深,男人突然抹着眼睛说家里还有几件余宁的遗物可以作为寄托,原本对男人的缅怀情话无半分兴趣的余颂立刻提起精神,转过身狠狠瞪人。
母亲的遗物不能放在你手里。
余颂冷笑着。
我要拿回来,以免待在那被弄脏了。
把她的东西都还给我。
余颂丝毫不留余地。
男人对此百般不愿,借口说不方便带过来,又说他平时很忙,遗物放在专门的房间,找起来太费时间。
余颂则态度坚决,表示他可以自己过去拿,父亲拗不过他,只好给了余颂地址,让人到了地方就找他。
大巴半小时后到站,余颂下车后给男人打去电话,对方的声音模糊不清,只能隐约听见让他现在原地等,自己会派人去接他。
余颂想问是派什么人,但电话信号断断续续,怎么也没法再深究男人讲了些什么。
余颂只好放弃般坐在站台旁,面对着荒凉的山地发呆。
他陷入思考时太过认真,完全不注意周围环境,殊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。
不速之客身穿传统服饰,半边身子靠出窗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