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站台处的少年面白长颈,睫毛密长,正握着保温杯喝水,动作很秀气,行为举止让人想到吃草的小羊。
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往前开,等停在小羊跟前时,便曲起手指放进嘴里,不轻不重吹了声哨。
余颂睁圆了眼睛,没懂现在是什么情况,直到对方开口说:“你是余颂?”
余颂打量着人,对方皮肤黝黑,鼻梁高挺,戴了个很大的帽子,黑发齐肩,讲起普通话有些口音,但笑容灿烂得不像是坏人。
余颂犹豫片刻,还是点了点头:“你是来接我去找次仁的吗?”
“对,你喊我萨杰就好,”对方下了车,把余颂的行李轻松提了起来,“我副驾驶的车座上有软垫,坐着可舒服了。
”
对方比他高小半个头,身板比余颂这种不爱运动的男生要壮实很多,露出的半节手臂肌肉线条流畅。
余颂道完谢后坐上了车,打开手机给父亲发去了一条信息。
车内很整洁,中央后视镜上挂着一串木珠挂饰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。
余颂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心,他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,等萨杰上车就迫不及待地问。
“我们多久能到呀?”
“一个半小时吧,等会儿还得往高处开,你前面抽屉里有药,不舒服了可以吃点。
”
一双手伸过来摁开了抽屉,两个崭新的氧气瓶放在里边,余颂真心道谢,他知道自己不着调的爹是万万不会想到这种细节,对方是本地人也不用这东西,肯定是专门为了他买的。
余颂从口袋里摸了半天,摸出一把水果糖:“你吃糖吗?”
萨杰笑出一口白牙:“你给的我就吃。
”
说完就把手摊开伸了过去。
余颂没忍住笑,把糖放人掌心,萨杰把糖塞进口袋,剥了一块丢进嘴里。
草莓味的。
萨杰被甜得心都软了,时不时透过镜子里看身旁水豆腐一般的少年,油门都踩得更狠,恨不得飞回家去。
余颂问:“你们和他是在生意上认识的吗?”
次仁做的是药材加工生意,每年会花很多时间在这边进货,余颂不了解这边的行情,但他大概猜测赚得应该还是不少的,起码养活一个单身男人不难。
只是次仁没什么存款意识,比较享乐主义,所以才一年到头看起来过得很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