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院校进行学习,也不会让他的天赋被埋没。
”
“家里人都希望他能读大学,”那森叹了口气,“他高中毕业,无非也就是我们给他找个地方上班,但没有学历,不管去哪里也未免都显得太名不副实。
”
梁帆把关于前几年考试的基本信息打印成的书册递给对方:“所以我想,他去走艺考是刚好的。
国家对西部也有优惠政策,他再稍微提个几十分,念什么艺术学院都没什么问题。
”
那森单手翻了几页,他点头:“我会跟他说的。
但梁老师,还有件事需要咨询您一下。
”
梁帆推了把眼镜,笑道:“您说。
”
那森把余颂的手一拉:“我想安排他去你们班,校长那边已经谈好了,等年后就过去。
”
余颂瞬间紧张地扣紧了那森的手,那森为了安抚人,用拇指摩挲过人手背,另一只手把他扣得更紧。
“我知道萨杰请过婚假,之前家长会才第一次见您….们的妻子。
当时把我吓了一跳,我还不知道他是汉人呢。
”
“那时候他来这还有点不习惯,但现在已经越来越熟悉这边了。
”
两个男人的对话似近似远,余颂始终保持着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中,他害怕梁帆残忍地戳开这段时间他自我欺骗的假象,他一直假装这里的一切都很好,假装他活得很快乐。
可这场对话是不能避开的,如果要达到目的,就不能让恐惧和羞耻成为阻碍。
余颂深知现在是关键的时刻,他需要给气氛加一把催化剂。
于是他主动加入谈话:“梁老师,是这样的。
我父亲带我认识我的丈夫们时,我心里只想着,自己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。
但结婚之后,我又觉得人生其实有很多遗憾可以弥补,不是说我为了爱情来到这里,就必须要二选一,放弃我的另一个追求。
”
他这套说辞从来没有讲出来过,那森忍不住微微侧头看人,余颂却神态自若,双眸含情,像真是对着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柔声道。
“那森很支持我,洛桑和萨杰也是。
我想把家庭和学业都兼顾得很好,念了书,也能在未来更好教导小孩知识。
”
头好晕。
余颂几乎是在凭借本能讲话了,他不是没说过谎,可是这种践踏他自尊和真心的谎言,要用这满怀期待的语气说出来,余颂几乎以为自己在说的时候,心脏会涌出血来汩汩攒满,撑破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