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沾血,他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,身姿掠过杏林时,顺手折了?一杆花枝作剑使用。
春日杏花吹满头,寂临渊孤身闯入花林深处,转眼便?不见了?踪影。
“你当心。
”祝之渔对?他那根花枝的战斗力持怀疑态度。
话音未落,追兵铁甲相击的铮鸣已穿透花雾。
祝之渔后退半步,鞋履踩碎几片绯红花瓣。
“好生眼熟,”她依稀记得这些追兵的面容,“你们是宣德侯府的侍卫吗?”
追兵手持利器将她团团包围:“小丫头,既知爷的来历,还不老实交代,方才可有看见一白衣男子?穿过杏林。
”
“有的,”祝之渔装模作样思考半晌,指向相反方向,“逃去了?西边。
”
“成,”侍卫拿剑架在她颈上,“你也跟我?们走一趟,若是捉不住那小畜生,便?拿你回?去交差!”
“过分啊,跟我?有什么关系?”祝之渔震惊,“你们拿我?当冤种替罪羊?”
“少废话,小嘴叭叭的。
”侍卫没耐心,掏出布团就要上来堵住她的嘴。
“辛姐姐救我?!”祝之渔推开这群莽夫的手,突然喊出声。
“祝姑娘!”一道紫色身影飞奔而至,“你们放开她!”
见有人赶来解围,花枝遮掩的园林深处,一杆尖锐的木箭悄悄撤了?回?去。
侍卫们一见到辛雪霁,顿时被削去了?气焰,慌张起来。
辛雪霁匆匆忙忙给少女松绑:“颠倒是非,欺负良家姑娘,我?定要禀告侯爷!”
“姑娘饶命啊!”一众武夫哀声求饶,“我?等……小的不知她与姑娘相熟,无意冒犯……”
“无论她是谁,都不得胡乱捉人顶罪。
”辛雪霁气愤。
“是,姑娘教训得是,滚,小的这便?滚!”一群人慌里慌张抓起武器,朝着祝之渔指向的方位奔去了?。
祝之渔余光瞥见一角白衣,一转身,便?不见了?那少年的踪影。
“唉?他人呢?还没交待他小心提防天镜宗的追杀呢。
”
祝之渔无奈摇头,重新收拾满筐杏花,跟着辛雪霁走了?。
在她身后不远处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压低花枝,露出少年藏在阴影里的面容。
寂临渊在暗中窥探她的身影。
少年眼尾洇着薄红,唇色却苍白如新雪。
染血的指尖捏住方才她裙摆上沾着的花瓣,将那片残瓣含进口中,含着血狠狠嚼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