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、学校、图书馆,只要是能为当地人谋条好出路方式,唐家全都无条件地答应。
就连旗下企业招人也优先考虑,数十年如一日。
太爷爷拿这件事做例子,教夏理知恩图报。
可现在夏理却发现,墙倒众人推。
真到了这种时候,根本没人会记得先前的好,只会说这些都是理所应当。
他气不过回了一句,很快就收到了新的消息。
对方反问他:你为什么会和资本家共情?你也是吗?还是你是资本家的狗?
夏理是什么?
夏理什么都不是。
他自我矛盾的源头就在于此。
一面摆不正立场,看不清身份,一面又只能在徐知竞的掌心打转。
夏理作为一个玩物替资本家说话,荒唐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他失魂落魄地盯着这简单的一行字出神,慢慢将脸埋下去,抵在冰凉的桌面上,听心跳一声重过一声。
徐知竞的卡就放在面前,只要他抬头就能看清自己有多值钱。
可夏理不敢。
他叹出一口气,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。
然而那行文字脱离了媒介依然亮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,问他为什么直至今日还是心有不甘,还以为留在徐知竞身边就能够回到数年以前。
夏理的妄念贫弱而虚无,是最庸俗的,人人都向往的金钱与地位。
江城的深秋通常在小雨与阴天之间徘徊。
湖区的梧桐叶几乎落尽了,余下寥寥几片攥在枝上,被风吹得直晃,大抵下一秒就会旋落。
大院在数年前改建成了酒店,徐知竞一家如今并不住这附近,倒是宴请会客常在这一带,免不了还是会从原本的院门外经过。
新建的酒店实际上根本没有留下多少过往的痕迹。
或许是向来的习惯,徐知竞还是不自觉地想到夏理。
他记起有一年秋天两人一起沿着湖岸走回家,风把地上的梧桐叶卷起来,骤然扬至半空,铺天盖地撞入怀中。
夏理先是惊呼,跟着就牵住了他的手。
枯叶簌簌从两人之间穿过,其中一片卡在了交握的手掌间,在风停后被夏理拿起来,捏着叶柄举到他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