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又落不下?。
或许是觉察到了夏理的抵触,Eric没再延伸下?去,转而语调轻松地?问道:“趁天还亮,要不要去划船?”
话?音未落他便看出夏理想要拒绝,于是赶忙补充:“你坐着就行,我来划。
”
夏理不太明白Eric究竟是想做什么。
可?难得没有徐知?竞的约束,时间倒变得过分冗余起来。
两人在餐厅买了份三明治,沿小径去往船屋。
夏理走在稍后的位置,不经意瞥见Eric的衣领,上面?已经洗出了一小节毛边。
夏理其实不懂对方为何身处异国仍要扮演出另一种身份。
徐知?竞和唐颂只在飞机降落于大洋彼端时收敛,余下?的时间自是纵情享乐,肆意地?挥霍他人一生都无法?企及的财富。
“在想什么?”
趁夏理出神的功夫,Eric已经解开了缆绳。
小木船晃悠悠停在栈桥边,将黄昏的湖面?搅得熠熠生光,随夏风一圈又一圈漾出灼人的波纹。
夏理看得头晕,移开视线,尽量把注意放到Eric身上。
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回答:“你的衣服旧了。
”
说这?话?时,水波就映在船屋斑驳的墙面?上,无规律地?摇晃,层叠描画出无法?用肉眼在水中窥见的纹理。
不同于星子的细碎光亮轻盈地?散落于夏理唇间,伴着回声,空灵而悠远地?在潮湿空气中盘旋。
Eric怔怔凝视他开合的唇瓣,立在有些松动的船板上,要等到船身的下?一次失衡,方才从这?样晨雾般空濛的清艳里脱身。
夏理的漂亮不同于Eric所接触过的任何人,是带着郁气的,无欲无望的哀婉。
“不用穿旧衣服也?还是不开心吗?”
Eric拿夏理的话?调侃,动作倒体贴,等夏理站稳了才把手松开。
他握着船桨,略微用力?往栈台边一抵,小船便顺着水道游出船屋,轻慢地?流进了迈阿密的夏天。
夏理在一头坐下?,听?见水面?被破开时朗润饱满的声响,潺潺像含糊不清的呢喃,恍惚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正?在说情话?。
他将手掌摊开了覆在傍晚的湖面?上,抚着微凉的水波,颇为不解地?回道:“有区别吗?”
“当然了。
”Eric在船的另一端坐下?,“取决于你希望别人看见怎样的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