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河。
徐知竞简略了母亲的话,单只提及与当时的谈话实质全然无关的部分。
这确实是事实,不能算他说谎。
可徐知竞哄人的演技太拙劣,再?如何辩解也只得到?轻飘飘的两个字。
“……骗人。
”
夏理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。
翻来?覆去,断断续续地?否定。
到?了最?末,他甚至再?分不清自?己?在说些什么。
脑海中一片混沌,遑论理解徐知竞字句冗长的独白。
夏理一味感到?疲倦,灵魂被困在沉重的躯壳里?,清晰地?分裂成两个交叠却?独立的个体?。
他听见池水被打碎的声响,‘叮叮咚咚’好像小朋友的木片琴。
与书本?里?描绘春天的方式全然一致,或许该用微波轻淼,春和景明?这样美好的词汇来?形容这个下午。
泳池澄澈见底,折出池底扭曲的,青蓝色的水波。
夏理莫名萌生出跳下去的念头,催促他脱离这件容器,摒弃所有的苦痛。
但他现在连死都不敢了。
一想到?死亡,接踵而来?的便是模糊视线的血雾。
四散喷溅的温热血液把一切都染红。
有红白的血浆缓慢从纪星唯身体?里?淌出来?。
黏稠的,带着?尚未散去的体?温。
美丽而青春的面?孔随时间一分一秒褪成灰白。
纪星唯的鼻梁与眼窝之间汇着?一小湾血渍,映出屋顶直落的灯光,好像鲜红的眼泪,逐渐在皮肤上干涸。
夏理想起对方直勾勾望着?自?己?的眼睛。
他又开始耳鸣,持续地?闷着?声。
鼓膜仿佛骤然失压,溺水一般,直让人头疼。
活着?真的好痛苦,可是夏理太害怕死亡了。
他试着?永远游荡在梦里?。
可是徐知竞总是将他吵醒,总是将他吵醒,不依不饶地?总是将他吵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