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蒙的光影没能笼盖坐席,孟晋予试图安抚却仅仅擦过夏理的指尖。
他感受到对方在一瞬的停顿过后缓缓摊开了手,第一次主动勾住了他的指节。
“夏理?,那不是你的错。
”
爱情本就是毫无道理?的事。
“至少?你给过我尝试的机会。
”
孟晋予顺着夏理?的动作?回握了一下?,很快又?松开,退回到朋友的距离。
他舒展的眼眉仍旧笑着,再向深处探究,却似乎藏着难以掩饰的颓败。
夏理?的话哽在喉咙,像一团由冷水浸透的湿棉花,说不出口更无法?回落,挤出刺骨的寒意,湿哒哒直落回心里。
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?去爱任何人了。
哪怕再怎样努力,夏理?空乏的心脏也制造不出所谓的爱情。
或许是因为在剧院里的对?话,两人一路上鲜有交流。
夏理?走在略靠前的位置,低头看着随灯火变换的影子。
倾斜的坡道让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缓慢,呵出一阵被寒冷气候凝结的白雾,短暂地点缀过这个过分安静的夜晚。
孟晋予跟着沉默许久,忽而打?破了寂静。
低沉醇厚的嗓音将?一件分明悲伤的事都?说得温柔,轻描淡写概括,似乎人生?也不过短短几字。
“纪阿姨走了。
”
夏理?的脚步停下?来,恰巧站在两盏街灯的中央。
月色与灯火照出无数散乱的影子,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,无论如都?难以聚起。
“那件事之后她的状况就一直不太好。
”
再过不久就是春天。
然而纪星唯死在冬末,她的母亲也选择在同样的季节离开。
夏理?对?两人的印象始终离不开北山街那个潮湿且闷热的盛夏。
戴着王冠的公主坐在母亲的怀里,骄傲地说自己独一无二。
他在四年前一度怀疑过亲缘之爱是否真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