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理说出这?句话才发现自己就连声音都在发抖。
他分?辨不出是恐惧还是激越占据上风,或许是为徐知竞那句可笑的爱也说不定。
两人隔着玻璃对视,互相看对方模糊不明的影子。
徐知竞自始至终没?有回应。
又过不久,脚步不稳地离开了这?栋装着夏理四年人生的房子。
他的背影被拖得很?长,与孟晋予作比却并不相似。
夏理望着对方消失在那株没?有开过花的苦橙树下?。
天?光将?徐知竞的轮廓刻得近乎透明,褪去?血色的面孔神圣得仿佛剥离了一切罪恶,成?为一幅由窗棂框出的陌生肖像。
记忆就停滞在此处,不断倒带重演,在梦中一遍又一遍地复现夏理的残忍。
夏理再度开始失眠。
对未知的惶然引发持续的心悸,震荡胸腔,在身体的内部坠出难以忽视的重量。
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,盯着黑暗中的天?花板听?自己的心跳。
夏理甚至不明白此刻心情的来由。
是在担心徐知竞吗?
还是在为近半个月都无人问罪的平静生活而?忐忑?
徐知竞的母亲甚至没?有停掉那张卡。
为什么?为什么?
夏理的躯壳浮在柔软的被褥间,灵魂却焦躁地围着房间一刻不停地打转。
他像是被困在了一只气球里,氧气就要消耗殆尽,持续收缩的空间挤压出不断加剧的惶恐。
夏理亟待有人来戳破这?只可怕的气球,救他从未知的不安中解脱。
几天?后,徐知竞的母亲打来电话。
困住夏理的气球随着对方温和的语调一瞬破裂,带来劫后余生的喜悦,与一种伴生而?来的畏怯。
他好像猜到对方会说什么,难得揣摩出上位者的思绪。
“夏理,有空和阿姨见一面吗?”
徐母约夏理吃晚餐。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