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羞怯地看着夏理的眼睛,在期待中心满意足地见到它们?重?新蕴起笑意。
宋濯递一朵落进掌心的橙花给夏理,红着脸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学长现在开心吗?”
该怎样?描述此刻的心情?
夏理甚至以为自己就要回到情窦初开的十六岁。
对方烧红的脸颊,发烫的耳尖,周围潮湿闷热的空气,飘飘袅袅散不去的花香。
如果?夏理不是?夏理,他一定会为这一秒心动不已。
可他偏偏就是?夏理,注定要为这样?懵懂的表达茫然无措。
夏理没办法再去尝试一次爱情。
早在十八岁,徐知竞就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爱人?的能力。
“回去吧,天快黑了。
”
夏理给不出答案。
他实在太害怕宋濯会问出更令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了。
沉默自此化作夜晚无声的预兆。
夏理和宋濯沿路往山上走,只余下重?叠的脚步,与偶尔穿插其中的,车轮途经的轻响。
夏理要等?走过半途,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开始了逃避。
傍晚的风吹拂过街巷,忽地就连心都变得轻盈。
夏理的脑海中模糊飘过两道回声。
一道叫他回避;一道却?告诉他,他已经长大了,没有必要再为往事而胆怯。
两人?经过沿街的小铺,透明的玻璃风铃就像指引一般叮咚奏出声响。
宋濯循着铃声悄悄朝身边看,正巧撞上夏理的视线。
四目相汇,谁也没有为此前的岑寂辩解,而是?各自抿起嘴角,在夜风里无端地轻笑起来。
“宋濯,我不想刻意装作不明白你的心意。
”
夏理的前半生看似煎熬,真正去概述,却?又简短得潦草。
无非是?同样?的沉痛重?复再重?复,直到他跳出那个不存在终点的莫比乌斯环。
夏理将故事一再缩减,余下寥寥数行,用?平静的口?吻,好温柔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