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着头,忏悔似的盯着脚下的影子。
徐知竞能够感?觉到施加于另一侧的力量骤然?收回?了。
夏理松开手,门把便贴着徐知竞的掌心,回?到了疏远且陌生?的距离。
“有事吗?”
隔着房门,夏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。
徐知竞猜夏理是不是困了,也不明?白自己站在这里究竟是想得到些什么。
他茫然?思?索过数秒,末了迟滞地开口:“……就是,和你说晚安。
”
房间?内再没有声音传来。
厚重的地毯甚至吞没了脚步声,让徐知竞甚至无法以此进行判断。
他站在门外,最初的忐忑一分一秒变为失落。
徐知竞并未期待过不切实际的结果,可当预想的场景真正呈现在眼前,心脏仍是不可避免地滋生?出痛感?。
他好?像明?白自己不值得夏理怜悯,沉默着等来下一个整点,逃避似的开始往夏理曾施舍他些许注意的花园中?走。
[宋濯。
]
比起门外的徐知竞,夏理在落笔的前一刻想到的,更多?是宋濯。
对?方早前送的橙花还在窗台上。
纱袋被夜色与灯火模糊地分隔开,里面的花瓣已经开始蔫了,从洁白的细纱后透出连片的黄斑。
[还是个小孩子。
]
或许是不愿回?忆,又或许是MECT的影响。
夏理对?二十岁前后的记忆总像是隔着一场蒙蒙的小雨。
他没有办法准确地去描述那?时的自己。
能够说清的大概就只有迈阿密潮湿闷热的天气,以及纽约的冬季,寒冷季候下玻璃幕墙外灰败而阴郁的天空。
宋濯却不一样,为夏理带来不曾体验过的充盈。
他完美地映照了文学作品中?二十岁的青年该有的青涩与生?机,呈现出夏理从未想象过的明?快色彩。
一提起宋濯,葱茏与纯真这样美好?的词汇便自然?而然?地出现在夏理的脑海。
好?像世界即是如此纯粹,心动就该红着脸说出口。
夏理甚至短暂地有过为未知的美好?事物动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