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为他把自己搭进去就值得了。
”
李鹤鸣拉过脸旁的手指放在唇上,声音含糊:“不会。
”
他一双眼沉而深,林钰与他对视半晌,突然明白过来什么,惊道:“我记得我到汲县前,你往汲县周边走过一遭,如今都城内外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,难道是你那时埋下的引子?”
李鹤鸣不承认:“无凭无据,萋萋不能冤枉我。
”
这话在林钰耳里与招供也没什么分别,她吓得心颤:“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!若被人知道了该怎么办……”
她话说一半,又猛然止了声,李鹤鸣的北镇抚司便是天子耳目,他不说,谁会知晓。
而卫凛因家仇一心想朱铭死,就算查出来,也只会顺水推舟,掀起风浪,将朱铭送往断头台。
她不过凶了半句,李鹤鸣的精气立马又散了个干净,他低咳了两声,闭着眼,语气平平地扮可怜:“萋萋,疼……”
林钰于是又好一阵哄。
林钰的担忧不无道理,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在李鹤鸣心里的位置。
李鹤鸣设计自己入狱,放权让位给卫凛,为的就是让自己隐于人后,借卫凛之手除去朱铭。
他费尽心思铺平一条复仇死路,将屠刀献给卫凛,卫凛也不负所望,将朱铭多年来笼络朝臣贪污残害百姓之事公之于众,把朱铭推向了口诛笔伐的刀口浪尖。
而这一切,本是李鹤鸣为他自己所备。
如果没有林钰,他只会走更险的路,或许在某一日直接提刀杀了朱铭,又或是第二个孤注一掷的卫凛。
好在还有林钰,她只需站在那儿,就足够李鹤鸣将自己从死路上拉回来。
第99章(99)痛哭
一柱香将燃尽,何三回来时,李鹤鸣已枕在林钰膝上睡着了。
狱中阴寒,李鹤鸣又伤病交迫,几乎没能睡个安稳觉,而眼下他呼吸均匀,剑眉舒展,俨然睡得很熟。
见何三来,林钰竖起食指,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何三看了眼林钰膝上闭着眼安睡的李鹤鸣,没有出声,他指了指还剩半寸的细香,示意林钰时间快到了。
林钰点了下头,她温柔地托起李鹤鸣的脑袋挪到枕上,没有吵醒他。
不过她的腿像是被李鹤鸣枕麻了,缓了一会儿才僵硬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