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也开始混沌,只不知为何,抛开那些小心翼翼的束缚,这会子胆子大的很,嬉笑怒骂皆由心,隐隐她似是想起了阿娘的话:“这孩子喝了酒,简直骄纵的无法无天,往后可不能再让她沾一滴。
”而后便是爹爹爽朗的笑。
她还记得爹爹说过,想要什么总要去自个儿去争取。
青凝微微偏头,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:“崔郎君?”
崔凛顿住,审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这目光依旧是冷的,也是这双眼,曾经在督察院,令无数被审讯之人心惊胆战。
可今日面前的小女郎,却在这目光下依旧坦然自若。
她仰起脸:“崔郎君,那本《草木谱》你可喜欢?”
崔凛想起了那本被扔在桌角的誊抄本,冬日的风吹进屋内,掀起扉页,上面的字迹,怎么说呢,有些丑。
他不动声色:“那是本赝品。
”
谢晋所著《草木谱》早已绝迹,唯一留存下来的一本真迹,现下正摆在他府中的书房内。
赝品?爹爹花了千两白银寻来的棋谱竟是本赝品!
青凝略气愤:“那书肆的老板真是位奸商,打量我爹爹人傻钱多呢。
”
早前的陆家,富可敌国,可惜转瞬间便成了云烟。
头一回送礼竟送了本赝品,可这已经是她现下最珍贵的东西了,青凝眼睫垂下,略略沮丧。
她忽而想起什么,自荷包中掏出两块乌梅糖,叶氏早停了她的月例,这几块乌梅糖还是杨嬷嬷卖了自己的发钗,给她带回来的。
青凝略有几分不舍的捧给他:“喏,给你吃吧,我现下虽然穷困,只我日后定能赚很多的银钱,到时候再多多买给你。
”
这话说的娇憨又赤诚,还带着几分醉酒后的绵软,崔凛唇角动了动。
青凝忽而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情:“崔郎君,你晓得我的名字吗?”
崔凛依旧未作声,只脑海里忽而闪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