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说我是谁?”
“师父说那房子?是她们的师父留下?来的……”闻启也定定看着她,忽然愣住,“是你。
”
他又想起在北庭外厮杀时,得?知小重山受困,心力俱乏间,虞靖从旁边杀出,替他挡下?了?一刀。
闻启问:“如果在北庭救我的人是你,那昭然怎么会捡着你的刀?”
“唉,你俩的功课真的是要加强了?,空有一身的蛮
春鈤
力。
”虞靖道,“都是我的徒孙,我不能偏袒啊,把?自己分了?一半送过去救场呗,但带上我的刀也没能挽回局面?。
”
只?是因为修为突然减半,两?个徒孙又太不省心,加上她带军连日奔袭,体力原就?不支。
她永远停留在了?屠山那年。
死在不断追寻的路上。
虞靖掀开脖子?上黑色的蝴蝶印迹,下?面?是个深不见?底黑洞洞的口子?。
就?这么爬在脆弱纤细的脖颈上,令人后背一凛。
她不介意?地指着胸口的戟和脖子?,半是解释半是自嘲道:“喏,两?个致命伤,你们俩可是我用命换来的,以后放聪明点。
”
刀上黑雾伴随凄厉的惨叫和厮杀的拼吼全然被虞靖吸纳进身体。
那刀忽然间也变了?个样子?,青绿色刀柄蜿蜒着一条小蛇,银亮刀身弯曲像是上弦月。
不染尘埃。
原来这是虞靖的刀……
黑雾裹挟着虞靖,冲天卷起旋风,她衣衫猎猎翻飞,长发?依旧一丝不苟束在脑后,在风中像一面?旌旗。
将军的战旗。
逐渐看不清她样貌的时候,昭然听见?自己愣愣地问:
“值得?吗?”
虞靖仿佛笑了?下?,温声道:“你早就?清楚,不用问我。
”
“唉,真舍不得?啊。
”
虞靖最后消失的时候,平淡无风的空地上只?留下?她最后一声玩笑似的叹息。
但昭然左耳还听见?了?一句叮嘱,仿佛她忽然又回来了?,只?是看不见?,在耳边轻声呢喃,“刀送给你了?,有空去照顾照顾何幸家,还挺惨的。
还有,不要忘了?来路啊小徒孙。
我真的走了?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