诉我也没用,我根本没办法和你一起承担?”
夏天梁没回答,又或许他的静默就是一种回应。
他从未像此刻这般不善言辞,一个人站在那里,身体正面三枚钉环组成一个狭长的三角形,吊在他皮肤上摇摇欲坠。
许久之后,他忽然开口,“其实我一直很想问,徐运墨,你是不是只喜欢我表现给你看的那一面?”
他问出一个致命的问题,令徐运墨一时愣住。
潜意识都在犹豫,无法为他迅速组织出一个答案,有股说不清的情绪恶作剧般质问他,你到底喜欢哪个夏天梁?如果真实的对方就是眼前这样尖利、飘忽、难以应对,令他无法停止困惑与愤怒,他还有没有把握对他说出喜欢。
“哪一面?”徐运墨喉咙干涩得难受,“你都不让我看你其他的那些面,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。
”
夏天梁并不意外,他扯扯嘴角,“徐老师你好笨啊,我不是开玩笑,你这个脑子想事情做事情,不带转弯,永远都是笔直一条路,撞到人也只会觉得是对方走错道。
”
他开始穿衣服,一件件套回去,“今晚开车回来,累了吧,我也困了,早点睡,明天”
又是这套机械似的结束语,试图拿它堵住矛盾,当他们的问题不存在,徐运墨一把握住夏天梁手腕,打断他,“你别拿这个态度敷衍我。
”
衣服掉到地上,夏天梁低头,再抬起时,他冲徐运墨笑一笑,“那你想怎么样,分手?”
徐运墨心跳加速,“你提这个干什么?你想?”
夏天梁敢点头,他就完了。
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更加糟糕:“你不用担心,除了少数几个,辛爱路没什么人知道我们的事情,只要平时表现得自然点,不会闹得很难看的。
”
他连这个都想好了?当初夏天梁不想大张旗鼓让周围人知道他们一起,是提前预判两人会分开,所以留个余地,不让这一天到来时,彼此太过难堪?
这种体贴,这种该死的滴水不漏,此时与残酷无异。
徐运墨再忍不住,炸药包噼里啪啦炸开了,他甩掉夏天梁的手,“既然你想得那么好,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。
你也说了你对你的身体做什么,别人没资格要求你报告。
以后别戒烟了,一天两包,随便抽。
穿孔也是,喜欢疼就在身上多打两个洞,我不会再问你,也不会再管你了。
”
夏天梁听完,面色白得透明。
他捡起衣服,也不穿,拿在手里折了两下,再抬头时,表情没有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