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时御直起身,“我去看看。
”
钟攸暂住的屋子离得不远。
沿着时御家矮院外的小溪,一路顺过去就能到。
这是早几年村里人去镇上住后废弃的院子,是个不大的篱笆院。
主屋加厨房,篱笆周围栽种了不少有些年头的桃树。
入了院几步就能转完,看得出新主人入住后有悉心整理打扫过,篱笆下的小田地列的很整齐。
钟攸拢了灯,打开房门。
里边有些暗,他侧身容时御看,道:“下午我整理杂书时突然塌了,不知是什么缘故。
”
时御望进去,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书,一半理的工整,一半应是没来得及,都颇乱的堆在塌梁后边。
“你睡在哪里?”时御提过钟攸手上的灯,跨进屋里。
这屋里几乎被书淹没,没个落脚处。
“啊,”钟攸颇局促的指了指另一边,“厨房暂无用处,就睡在那里。
”
时御蹲身在塌梁处,就着小油灯看了看,“这梁木年头久,腐了自然就塌了。
”又站起身,照了照头顶,看了会儿转过头,对门口的钟攸道:“这屋太老,恐怕还会塌。
先生要住到什么时候?”
“住到来年。
”钟攸往里几步,看不清房顶,只得微微眯了眼去瞧,一边问道:“还会塌吗?”
“嗯。
”时御侧目又见他桃花眼,口中平淡,“那得重建,这屋子住不久。
”
钟攸似遗憾又似犹豫,却只颔首道了谢,并未多言。
末了他送时御出去,站在院门边,他道:“又劳烦时公子了。
”
时御正抬头看那葱郁的桃树,闻言没回话,只道:“这院子位置溪头,靠近先生的书院,又与村里相近,方便往来。
加之桃木成荫,夏日也是避暑纳凉的好地方。
如果先生打算重建,最好与村长商定,将这院子归到书院名下边。
”
“我已经占了书院的便宜,怎好再占居一处?”钟攸对他微微笑,“耽误时公子休息,我送公子回去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