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”
钟攸压着嗓轻咳一阵,苏硕就叫时御赶紧送先生回院。
苏硕一走,钟攸就瞥了时御一眼,时御只笑。
路上来来往往的村人不少,见钟攸的都会互道声新年如意。
两人快到院门口时,时御一眺眼,就看见直立门口的钟燮。
钟燮也看见了他。
两人目光打空中一触,钟燮就察觉出点东西。
因这小子锐利不减,反倒更盛了些强欲之色。
他往过来走几步,叫了声:“白鸥。
”
时御停了步,余出距离。
钟攸同钟燮走近,意外之间笑道:“如辰,站着久等了。
”
“不久。
”钟燮还盯着时御,嘴里问钟攸,“时公子也住这儿?”
钟攸笑了笑,抬手请道:“先里边坐。
”身挡了时御,只让钟燮目光落自己这里。
钟燮不动,道:“你退居山野,是为了个小子?”
钟攸收手笼袖,温声道:“如辰,我说里边坐。
”
这声平淡,钟燮却听出他有点动怒。
人稍平复,甩了袖,转身往里去。
边上没人,钟攸回身,对时御道:“愣什么,我们也回家。
”见时御过来,踮脚在他耳边道了声:“六哥,晚上咬轻点。
”
时御没吭声,曲指刮了下他鼻尖。
主屋里就坐了钟燮和钟攸。
钟攸给钟燮倒了茶,问道:“何时来的?”
钟燮靠椅上将这屋大致掠了一遍,看见那铺上就一床被,火气翻了个滚,又冒出来,他道:“不早,没看见别的。
”
钟攸倒笑了,“这话讲得冲。
”
“若是别人瞧出来,你怎么办?”钟燮皱眉,“他这么个年纪,人又凌厉的跟把刀似的,不懂分寸,漏了痕迹,你这先生就是百口莫辩,说不清楚了。
”
“那不打紧。
”钟攸搁了茶杯,也靠椅背上,反问道:“有什么不可说的?”
钟燮一滞,气道:“那是不是还得带给老师瞧瞧?”
钟攸笑意微敛,他道:“若是可以,我自是要的。
时御我藏着还嫌得不够,还能叫他委屈吗。
”
钟燮茶杯一置,呛声都卡在喉咙里,终究转了又转,变成艰涩:“是不是那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