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:“就是三十万的铁刺,都能锻得起。
”
海商船上带了不少,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靠这东西入了大岚的场。
但这东西真的值吗?
时御下午才摸过东西,这会儿是渐渐嗅出点不妥。
他移了脚,只淡淡道:“先拿出东西。
”
钟訾擦了把脸,“就等着您过目呢。
”
时御料到这东西入了江塘,私底下必定还有黑货。
但他没有料到,江塘竟已经有了私行。
这软榻横开,宝屏隔竖。
这会儿天晚,人却不少。
时御才到门口,已经看见里边的烟云袅袅。
他不喜这味,故而由着钟訾进去,自个靠门边望。
只这一眼,便已经皱了眉。
那吞云吐雾的神态飘飘欲然,人虽在榻上横着,却又仿佛已飘忽在云上边。
隔着薄烟看人的神色迷离,又隐约着癫狂。
不仅如此,时御还听着人痴瘾的唤声,那覆骨勾缠的瘾念,令人头皮发麻。
钟訾显然不是头一次来,他打伙计那拿了烟枪,肥硕的身往榻沿一靠,浑身的疼痛都止了劲,尽数化在眉眼间梢的都是痴瘾。
他得了劲,又缓了几口,才渐渐回到时御边上来。
“这东西贵,却贵的值。
您不知道,只要过了头一回的劲,那就是忘忧药,极乐门,离不开的神仙儿物。
”他抽了新杆,往时御这儿递了递,压低声音道:“您尝尝?”
时御目光垂烟杆上,抬指推了出去。
钟訾吐了烟,笑起来,“这是不打算和我走这一档生意了。
”他扶了扶肚腩,笑道:“瞧着年轻,小兄弟。
这都见了黑货,哪有再容你轻易脱身的理儿?”
私行里边有人掀了帘,宽口长刀的尖挑滑软的垂料,里边或坐或靠一群人,都面色不善的盯过来。
时御抬眼量了下钟訾,露了虎牙。
苏硕等到了深夜,听着外边传来打水声,开门一看,果然是时御,正抬了桶,浇了自己一头。
苏硕过去照他背上一掌,“这天还没到该冲凉的时候,你着什么急!”
时御脱了外衫,擦了把肩头。
那血晕着凉水,渗人的透着布往外浸。
苏硕一惊,时御碎发滴答着水,先开口道:“叫人收拾东西,明早船口一开,我们就回。
”
“那胖子动了手?”苏硕一狠,“他敢对你动手?”
时御揉着衣衫,唇线紧抿,他道:“下午那块东西揣好了,回去必须给师父,让他交给上边人。
这东西断然碰不得。
”他这会儿脑子里还是私行里边的情景,人忽然踹翻了木桶,撩抓了把碎发,有些烦躁道:“这东西会上瘾!”
苏硕猛地一愣,“什么上瘾?”
“吸食上瘾。
”时御倏地看向他,眸中沉漆,“吊着瘾,最终货头却在海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