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岚经风。
老臣不敢坐。
”
辛明微俯身,半带住老人家佝偻的后肩,愧声:“朕……”
“圣上自登基以来,日夜勤勉。
”章太炎握紧他,眼中微泛红,“老臣虽已年迈昏愦,但仍……想请命。
老臣愿以身为墙,以血为障,请调京卫前沿,随同晖阳侯,共卫大岚!”
辛明怔神,随即扶稳要再下跪的章太炎,道,“章老……”
“臣,亦求请调京卫前沿。
”侯珂掀袍,跪下去。
“夷兵临城,晖阳侯将赴。
臣为国相,岂能独求身安?”
紧跟着,钟鹤应声而跪:“臣,亦求请调京卫前沿。
此命轻贱,愿为我大岚殒身碎首!”
中书诸人,上至侯珂,下至都事,皆跪身叩首,齐声求道,“臣,亦求请调京卫前沿!”
“众卿……”辛明眼眶微红,他道,“章老之心,朕已明了。
众卿之心,朕亦明了。
外夷鬼祟,此战将至,朕……与众卿同往!”
萧禁深知此时不适开口,故而只能跪身在心里转了个“我天老爷”。
各派争议,朝堂纷吵,必定引得京都人心浮动。
章太炎跨门就先呈一番慷慨赤心,侯珂听弦会意,清流这么一跪,跪来的不仅是各方暂稳,更是圣心。
唯有辛明不乱,京都方能不乱。
老姜辛辣,前人诚不欺我也。
朝中一退,京门轰然紧闭。
萧禁率领京卫司上设工防,木女头运备,夜叉檑挂钩,悬眼皆开,弓箭入位。
辛明披甲出宫,众臣皆往,结果一宿夜雨,先淋倒了一半。
萧禁本就忙的焦头烂额,见状又赶忙将人都送下墙头,别挨着事。
钟鹤挽袖随京卫司上糊墙,弄得灰头土脸的下来。
雨滴答了半身,正遇着一轿。
“元温。
”周璞掀帘下轿,撑了伞挡了钟鹤的身,只道,“怎地不打伞。
”
钟鹤道谢:“稍后还要上去,不碍事。
你往哪里去?”
“我……”周璞苦笑:“我去看看如辰。
”
钟鹤颔首,并不多言。
待灰擦尽,便又要上墙。
周璞望他出伞入雨,那背影,不知让周璞想起了谁,竟一时移不开眼。
谁知钟鹤陡然回头,目光炯炯。
“来日平定,钟家必是留不得。
你与他也算相知,可知他为何这么做?”
周璞未答,看着钟鹤:“元温,事已至此。
纵然侯相今日借章老以振人心,可强攻之下,明日还存忠心的,又有几个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