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摸到脸上才发现自己竟是满脸的泪。
眼泪止不住了,越抹越多,到最后他竟是连站都难以站起,扑身倒在雪地当中。
他用双手支撑着地,腿废了一样没有知觉,眼泪一滴一滴落到雪地里,紧咬着牙想站起却是没有任何作用。
这些日子江奉恩带给他的苦楚他统统囫囵地吞咽下,生怕尝出一点味道,他怕尝出了之后他心又不甘,怕生出悔恨。
他想着忍一忍,就像当年那样,时间一久就什么都过去了。
直到现在,那些积攒在腹中的痛统统爆发出来,没有忍过去,而是蔓延到四肢百骸,数万只针从他的身体穿过。
江奉恩爱上了别人,甚至连他以为的最后的情谊也没有,只想和他桥路两分,各不相欠。
陆岱景突然重重地咳了几声,他咳得撕心裂肺,嗓子都快裂了似的。
江奉恩不再爱他了,甚至连一丁点的情都没再施舍给他,统统给了陆延礼。
他不明白,怎么能这么痛呢,竟是比年幼时母亲的殴打还要痛,痛得他喘不上气。
江奉恩把陆延礼的手捂热了才松开,陆延礼笑眯眯地看着他,反握住他的手,抓到自己嘴边碰了碰。
“把你手都捂凉了。
”
倏地,他面上表情一变。
“怎么有股药味。
”他摊开江奉恩的手,仔仔细细地翻看,“哪里受伤了?”
“没有……”江奉恩抽回手,眼神瞥向一旁,“刚才不小心把你前些日子拿回来的药瓶打翻了……”
陆延礼的面色这才有所缓和。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
”他走到床前拿了件厚点的披风重新给江奉恩披上,江奉恩听外边的鼓声响了两声,问道:“原来才亥时,你怎么就回来了?”
“父皇本要我陪着,但我装病就先回来了。
”他亲了亲江奉恩的唇,“要回来陪你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