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延礼紧皱着眉,看来得再快一些了。
走到倚竹居门前,见有士兵把守,江奉恩摸了摸腰间自己趁陆延礼熟睡时偷拿的腰牌,走上前去。
几个士兵竟是没拦他,他就这么畅通无阻地入了竹院。
这竹院小得可怜,一眼就能看到头,里面的屋子则是更小,连入溪宫都不如,虽知竹园条件苛刻,但一想到陆岱景在这儿住了这么久,江奉恩心口莫名发闷。
他走到屋前,门没关,他一眼就见到背对着他的陆岱景。
听见脚步,陆岱景回头便瞧见了江奉恩,他心头猛地一跳,忙转回头。
“你来做什么。
”
这语气听着像是并不希望自己出现,江奉恩顿了下脚,踌躇地问:“那日延礼可有对你做什么?”
陆岱景咬了咬牙,无论多少次在江奉恩口中听到这个名字,他胸口都又涩又闷,叫他酸痛。
没听见陆岱景说话,江奉恩又瞧了一眼,刚才见了他的侧脸,看上去和先前无差,江奉恩也稍微放心了些,便想着陆延礼大概只是说了些威胁的话。
又看陆岱景一直背对着自己,像是极不欢迎,抿了抿嘴。
“既然你无事,那我就回去了。
”
“等等。
”
陆岱景握紧拳头,抓起先前准备的面纱戴上。
那日陆延礼走后郎中就已来看过他脸上的疤痕,但那划得太深,即便是止住了血也留下一条横贯左脸的刀痕,一眼看过去极为丑陋。
若是先前,他定不会在意脸上的伤痕,可每每见着镜中的自己,看着那块不平整的地方,就想起陆延礼留下的话。
他会吓到江奉恩。
他也知道,在先前江奉恩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这张脸,第一次见面就看着自己的脸发愣,就连画他小像时也会将他面中的那颗痣点上。
如今江奉恩心里已经没有他了,若是这张脸都叫他厌恶,又该拿什么叫他留下。
“你为何戴上了这个?”江奉恩看着面纱问道。
“前几日被竹林中的野虫伤到了脸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