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是存了多大的念想才让这尊皇之躯一步一步死磕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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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道凡尘俗愿,皆是难求难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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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中彻底放晴了,一马车驶入城中是被守卫拦下,马夫拿出了徐太傅的令牌对着他道:“这是太傅请来的客人,你们可别耽误了!”
那守卫忙退后让他们离开。
等走远了些,里头的人才掀开帘子。
陆延礼沉默地瞧着这久别的京城,人来人往,繁华热闹,与他离开时相差无几。
但这片天却早就换了人。
仅仅是四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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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的敌军突袭实在来得蹊跷,还不及思考对策便背叛一同投入战乱之中。
他们人数实在太少,即便是拖延许久也不见援军。
出军之前他就觉得不太对劲,可那时他的心思分到别处,为彻底看清本貌。
只是他没曾想陆岱景竟这么狠,为了杀他甚至宁愿牺牲这一整个军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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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整整一夜的混战,寡不敌众他也早已体力不支,被人刺中胸腹时他彻底支撑不住,闭上眼的那一刻,他脑中只留下江奉恩的幻影。
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。
是他自己培养的近卫将他从血泊之中带了出来,那时他身负重伤,只残留着小半口气,近卫都不再抱希望他能活下来,陆延礼也几度觉得自己撑不下去。
但他一想到江奉恩,他就觉得不甘。
江奉恩指不定还在桥头等他,又想他会不会误会了自己,那时送出的这么多封信也不知他能不能看到。
若他就这么死去,那这辈子江奉恩便只会待在陆岱景身边,他怕得很,怕时间一久,他们二人误会全解心意相通,江奉恩就这么把他忘了。
于是他硬生生吊着那半口气寻到一处村落,郎中给他医治时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,这样的创口竟能活这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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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那地方调养一月才稍微恢复了些,便是马不停蹄地往京城里赶。
还未到京城他便是听闻陆岱景继位的事,他心中并无几分波澜,意料之中,陆岱景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杀他,本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是。
好在他在京中还有些许势力。
徐太傅曾是他的老师,直至如今,也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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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清陆延礼的脸时,徐太傅不禁怔了怔,那时收到陆延礼的信时他还怀疑,直到看到了陆延礼的脸,他不禁眼眶湿润。
他将陆延礼带入屋中,两人相望半响,是徐太傅先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