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都走得很慢,等我一步步挪到学校的时候,上课铃已经响了。
班主任问我今天怎么来晚了,我说我发烧了。
事实上我的脸确实很红,在洗漱的时候我看见了,双颊泛起潮红,眼睛也哭肿了,我把凉水捧在手里把眼睛埋进去,重复了几次才感觉到好了些。
班主任不疑有他,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,又把手背贴在我的脸颊上量了量温度。
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让颈侧的那道肿痕藏进校服外套的领子里。
“好像是有点热。
”他说,“要不要回家?”
“不用老师。
”我摇摇头,“没什么事。
”
“真的?”他好像还是有点不放心,朝班里招了招手,说,“班长出来一下。
”
“你带他去医务室看看,把他带过去你就回来上课,让医生给他量个体温,看看有没有事。
”
“哦,好。
”
“走吧,你扶着我点。
”他抓住了我的手臂,我猝不及防被碰到伤处,痛得闷哼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哪儿疼?”
“没有……不疼。
”我跟着他的脚步往医务室走,一路再无话。
医务室里很空,只有一个很年轻的医生在写着病历,我走进去,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。
“坐。
”她没有停下写字的笔,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床。
我坐在上面,等她写完了病历,戴上口罩,向我走过来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“没什么,只是有点发烧。
”
“量一下体温吧,外套脱了。
”
“能不能不脱衣服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她,指了指体温计,“我可以含着。
”
“不能。
这样你让别人怎么用?”她很断然地拒绝了我,朝我挥挥手示意我快点。
我咬了咬下唇,去拉校服的拉链,她颇有些不耐烦地接手过我的衣服,在拉链拉开的时候,她的动作顿了顿。
“你自己没感觉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我顺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去,才知道她在说什么,因为闷热和摩擦,脖颈处薄薄的皮肉渗血了,衣领浸出了一小片暗红色,但我身上没有什么不难受的地方,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。
“先量体温,一会儿我帮你处理一下。
”
“好。
”
她抬起我的胳膊,帮我把温度计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