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好,我猜测她一定看到了我受伤的地方,因为她握着我胳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。
“五分钟,到时间叫我。
”她坐回椅子上,这回没有再继续写她的病历,只是坐在那里翻着她的本子,然后又快步出了门。
我盯着医务室墙上的挂钟,觉得头有点晕,也许是闻到了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我不太喜欢。
指针走过三圈,医生还没有回来,我拿出体温计,放在灯光下看。
38.3℃。
我拿着体温计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,眼皮很沉重地想要合到一起,脑子里迷迷糊糊的,一会儿是漂浮在空中的汉字,一会儿是晦涩难懂的符号和数字,一会儿又是我哥的脸。
虽然很难受,但是我不想回家,家里没有人,在这里我至少能离我哥近一点。
异地的情侣才会期待开学的见面,我和我哥不是情侣,也不会因为异地而无法见面,但是我依然无时无刻不想要见到他。
好难受。
眼前的灯光晕出的光圈时大时小,我花了一些时间才发现是我的眼皮在张合。
太阳穴上有个小人在跳舞,踩得我的头好痛。
小人有点冷。
不,是我有点冷。
有人推门进来,坐在我的旁边,拿走了我手中的温度计。
“三十八度三,是有点发烧了,吃个退烧药吧。
”
一个胶囊被喂到我嘴边,我乖乖地就着水吞下去。
紧接着那双手向下,握住了我的衣摆,想要将它掀起来。
冷意接触到腰上的皮肤,我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,潜意识让我抵住了她的手。
“别……”我的嗓子有点哑。
“你的衣领蹭着伤口可能会发炎,先把衣服脱了,我帮你处理一下。
乖,听话。
”她拍拍我的手背,“手松开。
”
手松开。
熟悉的命令在耳边响起,我下意识地松手,由着她把我的衣服脱下来。
我昏昏沉沉地半闭着眼睛,感受到她的动作僵在原地,半晌深吸了一口气,说,“可能会有点疼,忍着点。
”
我没有回话。
因为我已经快要睡着了,只有她为我处理伤口时的疼痛能让我短暂地清醒过来,紧接着眼前又是一片无边的黑暗。
声音好像并不是来自客观空间,而是出现在我的脑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