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里拿着那张撕下来的纸,凝神看着上面的字。
我又写,“她说你把我照顾得很好,说你很懂事,你会生气吗?”
我仍然记得小时候他被人夸赞“懂事”的时候,他厌恶的表情。
那时候他刚刚意识到自己是众星捧月的弟弟的依附,是围绕着恒星转的行星,一切要为弟弟服务,而与我有关的夸赞,在他眼里听起来更像是辱骂,辱骂他是个没有独立人格的附属品。
而现在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,说,“怎么会生气,我照顾你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。
”
从厌恶到觉得理所当然,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在有意地向他表露出我的乖巧和顺从的时候,我也同时在驯服他。
很奇妙。
又让我觉得欲罢不能。
我去参加了中考。
有我可怜的家庭身世做背景,中考过后我哥甚至带着我去把我的户口迁了出来,我们回到他不大的出租房,我看着只写着我们两个人名字的户口本,就像是小时候的梦想实现一样高兴。
不对,不是像,就是的。
很高兴,所以我把他压在床上亲他,是因果关系。
而只要他想拒绝我,都用不上两只手,一只手就能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掀翻到一边去,但是他不拒绝我。
不拒绝,我就当他是喜欢了。
他很生涩,我比他更生涩,但是我气势上不落下风。
我舔他的嘴角,用舌头撬他的牙齿,居高临下的命令他。
我说,“张嘴。
”
没出声,用口型说的,因为我不能说话,他读唇语的技术在我的陪练下变得炉火纯青。
他不仅张嘴,还把舌头也伸出来,我人都看傻了,哪见过这场面,血液轰得冲到头顶,脸热得要命,像是喝了二两白酒上头了。
他又按着我的后脑把我的头压下去。
我们的牙齿磕碰在一起,唇舌交缠之间品尝出血腥味。
甜的,喜欢。
喜欢到快要窒息了都不想离开。
还是他先发现我的不对劲,托着我的下巴把呼吸不畅的我从他怀里挖出来,无奈地说,“小白,呼吸。
”
还挺贴心,但又没贴心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