茹之以为他想好措辞要反唇相讥的时候,林耀远却笑了笑,然后哦了一声,说这样么,就把扭蛋录音机塞进了口袋。
陶茹之狐疑:“你不试了?”
“你不是说重新录的话会覆盖掉之前的吗?”
“是啊。
”
“我在想我覆盖掉你那条有点可惜,毕竟能录下这么幼稚的话的人不多了。
”
好吧,嘴还是很贱。
她猜他恨不得现在就扔掉那个东西吧,可惜日本街头哪里都没有垃圾桶,他要一路揣着这句骂他的扭蛋录音机回酒店,这么一想她就一点都不动气了。
陶茹之不痛不痒地打了哈欠:“我只t是因材施教。
”
“……”
车窗外风景继续流逝,路过高楼,路过河流。
陶茹之坐在林耀远身边,身体随着车厢轻轻晃动。
其实当时录扭蛋录音机的那句巴嘎后面,自己还想说一句话的。
可是想说什么呢?还没想到,五秒就结束了。
五秒真的很短暂啊。
又或许她该庆幸只有五秒。
*
当天晚上下起了小雨,但天气还是很热,临海的城市像一个冒着热气的蒸笼。
陶茹之缩在酒店的房间,就像闷在一格蒸笼里。
睡下前看了眼天气预报,显示是个雨天。
她烦躁地闭上眼,期望能出现意外。
毕竟明天要赶路去下一个城市,拖着行李在雨天中转绝对不会有好的体验。
然而没有意外。
第二天醒来陶茹之迫不及待地掀开窗户往外看,悠悠叹了口气。
她的箱子还是二十八寸的!拖着在雨里走真是要死了。
好在地铁站可以寄存行李,无事一身轻地玩了一天,雨也湿漉漉下了一天。
他们赶傍晚的车去下一站。
周转不像国内高铁,只要买张票就可以高枕无忧,而是得在不同的城市地铁间来回切换。
林棠娟查了下实时的谷歌路线,说要换乘三次。
复杂的换乘就会导致纰漏,在第三次换乘的站台上时,陶康笙一拍脑门,惊呼出声。
“不好了,我包好像落车上了。
”
陶茹之第一反应是烦躁,刚想数落爸爸丢三落四,却听见林棠娟情绪平稳地安抚他说:“别着急,你还记得是落在第一站还是第二次换乘的车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