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爸爸,她是他最乖最骄傲的好女儿。
东北的冬天怎么这么漫长啊。
多年前清明时节的冷风,兜兜转转,再次刮在她身上,透骨的凉。
许梦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中途醒过?一次要水喝,有人把水杯递到她嘴边,宽大的手掌盖住她额头,轻声喃喃:退烧了。
那声音好似从?天边传来?,很空,但很熟悉。
许梦冬半梦半醒里意识到,那是谭予的声音。
她无法如自己所?愿的那样,冷心冷血地抛弃许正石,彻底不管他。
也无法拍拍屁股毫不留情地离开谭予。
她还有第二个秘密没告诉谭予在他想着她的这几年,她其实也去?看过?他很多次。
在不拍戏的空闲,她用口?罩帽子围巾全副武装,去?北京,去?谭予的学?校,最近的一次,是陪他上了一节课。
阶梯教?室全是人,她偷溜进去?,坐在最后一排,隔着错落人群盯望着他,哭湿了口?罩和围巾。
人心太?复杂了,不是骰子上的数字,摇到几就是几。
人间苦痛无限。
哪里是那么容???易就说得明白的。
如果真的足够自私,很多烦恼就会烟消云散......可?真正能?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?
......
许梦冬一觉睡到后半夜,醒了。
其实还困着,只是她闻见了空气里的冷而涩的味道。
从?小生?长在北国的姑娘,对雪最敏感,厂房宿舍又是平房,接地,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?,嗓子紧绷问?了一句:“是不是下雪了?”
“嗯,下雪了。
”谭予早就回来?了,他自温暖的灯光里朝她走过?来?,“看雪么?”
“看。
”
他去?把窗帘拉开,窗外是空旷的基地院子,几盏照明灯映出雪花的轮廓,洋洋洒洒,安静而落。
落在白桦树梢,落在松柏枝叶,落在广袤寂寥却热烈多情的黑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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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泪再次失守。
“哭什么,有脸哭。
”
谭予抽了几张纸,递给她,一同?递来?的还有白白净净的小碗,搁着小勺,许梦冬接过?来?,看见里面一瓣瓣的黄橙橙的黄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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