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戾,争斗,抢夺,撕扯。
很奇怪,张瑜佳喜欢钟既恶劣的模样,野兽的尖齿刺破皮肤,液体从血管里涌出,她觉得自己变成了餐桌上那只碎裂过又重新被粘起来的花瓶,上面雕刻着的图案早已看不清模样,有各种各样层层叠叠的伤疤。
红的紫的,掐痕或齿印,越严重,她就越满意,这种觳觫令她百般痛快。
钟既不懂张瑜佳。
不懂她的偏好。
他只是盲目顺从,皱眉将她捞来餐桌前,自背后紧扣她的手指,然后一同按在桌沿,再与她一起得见天光。
......
等汗水蒸发。
钟既坐在椅子上,双肘撑着膝盖,沉默地抽烟。
他抽烟倒不是张瑜佳教的,也不是她要求的,是他自己心情不好时拿来抽着玩,一不小心就上瘾了。
这世界上能让人上瘾的东西真的很多。
张瑜佳去了趟卫生间,出来的时候已经用创可贴盖好了锁骨间的齿印,她夺来钟既指间的烟,就着湿漉漉的烟蒂吸一口,然后再塞回他嘴里。
“你看看你,真狠,我走起路来都有点疼。
”
钟既在烟雾里抬头,看着故作嗔怪的张瑜佳,她明明是满意的。
他不想拆穿她,只是继续沉默把那支烟抽完,张瑜佳抚着他的头发,察觉出他的情绪。
“为什么不高兴?”
钟既有些颓丧:“我不想参加那个什么选秀了。
”
“原因?”
“没什么,就是不喜欢。
”
钟既没有告诉张瑜佳,他只是无法忍受作为爱豆出道,虽然这是一条转型演员极好的道路,可他不想要女友粉,一是觉得对不起这些为他打投花钱的人,二是不想让张瑜佳看见他在镜头前假装元气满满,意气风发,伪装成如今市场喜欢的那种少年气。
张瑜佳能看穿他,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,这会令他难堪。
“我还以为什么事呢。
”张瑜佳揉揉他的脑袋,“可以啊,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,不至于让你一点发言权都没有。
”
钟既皱眉,看着张瑜佳言笑晏晏的脸,她纤细的眼线微微挑起,扬眉时分外风情,只是脸颊太过瘦削,显得有些清癯。
“还有什么不高兴?讲给我听听?”
钟既深吸一口气:“你是不是从来不想我?”
张瑜佳走到床沿坐下,荡起小腿:“谁说的?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别的男人了......自从跟你在一起以后。
”她把在一起三个字咬的特别重,因她知道钟既喜欢听这个。
“真的,就只剩你一个了,我有没有说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