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书卷来。
“陆姊姊在看什么书?”海潮问。
“是《针方》,只是随便看看,以备不时之需……”陆琬璎有些赧然,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
程瀚麟没心没肺地笑着道:“陆娘子若要试针,尽管拿在下试。
”
又转向梁夜:“子明要的舆图已购得了。
”
梁夜扫了眼店中挤挤挨挨的食客:“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。
”
程瀚麟叫来侍儿,换了楼上有屏风帘帷隔断的上座。
梁夜选了个最僻静的角落,四人入了座。
程瀚麟向侍儿要了几样酒菜。
梁夜看了眼海潮,添了一道莼菜鲈鱼羹,这才向程瀚麟要了舆图,展开绢帛,粗略扫了一眼道:“此处山川与外界大致无异,只州郡界限略有不同,都城之名纷乱杂糅。
”
说罢便收了起来,交还给程瀚麟保管,向两人道:“说说你们都查到些什么。
”
程瀚麟先道:“苏家那布肆,门面不小,市口也好,但门可罗雀,显是经营不善。
我装作看货,暗中观察了一会儿,发现下人惫懒,货品陈旧,陈列得毫无章法,有些料子边角都泛了黄,一股霉味,显是在库房里放了不知多久的存货。
与左右几家规模相近的布肆相比,无论花样还是成色,都差得多。
”
他说起自己的本行来格外头头是道:“我灵机一动,假作远道而来的大客商,去探那管事口风,说要拿他大宗货物运到京城去,他推推脱脱的不敢应承,显是做不了那么大的买卖。
“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家旁的营生,管事只夸口主人买卖遍及四海,腴田不计其数,可深究起来却都语焉不详,田庄在哪里也说不出个究竟,全然经不起推敲。
“与苏家店中的管事坐下谈了约莫半个时辰,其间偶有客人进来,一看货品转头便走。
倒来了两个讨账的,闹了半日,差点没拉着管事去报官。
”
海潮张大了眼睛:“苏家人住着好大宅子,呼奴使婢的,竟然还欠钱?我这么穷都没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