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人钱呢!”
程瀚麟乐不可支:“买卖人一时措手不开,借钱周转倒也平常,只不过苏家这样的,懂行的一看便知是空架子。
听那些要债的人说,苏家已欠了几个月的租钱未付。
那管事与他们纠缠半日,好说歹说求他们宽限几日,最后那两人抱了十来端绫锦去。
”
他一口气说了许多,拿起青瓷杯将冷茶一饮而尽:“依我愚见,苏廷远要不就是不会做买卖,要不就是无心做买卖。
”
海潮叫他说得一愣一愣,梁夜却没什么讶然之色,仿佛早有所料,只点了点头,看向陆琬璎:“陆娘子可曾查到那张‘漱玉’琴的来历?”
陆琬璎点点头:“此琴是前朝名妓柳惜音柳大家生前爱物,在柳大家故去后,几易其主,辗转流入蜀中,十多年前蜀中一个姓苏的大商贾重金买下。
”
海潮道:“这倒对得上。
”
“不过……”陆琬璎蹙了蹙眉,“听说两三年前,此琴在京口现世,为一洛阳客买了去。
”
海潮吃惊道:“那张琴不是在苏家么?”
程瀚麟摸摸下巴:“看来苏家真是缺钱了。
家父做古董买卖,时不时有些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偷偷典卖祖上传下来的物件,但又不肯叫旁人看出败落之象,便偷偷找匠人按原样打一件替换,把古物换成新造的,把名家真迹换成仿作,把金银器物换成铜铁的,外头包一层金银乱真……
“若我猜得不错,苏家那张琴也是一样的道理,找匠人斫一张新的,仿成旧物模样,悄悄将新的卖出去。
有的子弟脸皮薄,便叫家下人悄悄带着东西,去别的地方卖,免得遇见熟人。
”
他搔搔后脑勺:“不过苏家两年前不是在蜀中么,特地跑到京口也太远了些,京口也不是什么大都会……”
梁夜放下杯盏:“建业离京口近。
”
海潮如醍醐灌顶:“又是建业!怎么一个两个都和建业有关系,李管事在建业摔断腿,苏廷远一听建业就变脸,那吴媚卿也是建业来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