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花朝和东阳擎海不约而同望向彼此,他们都沾了蛇毒,蛇药却只得一颗,两人只能活一个。
下一刹那,裴花朝使出全力挣脱东阳擎海,爬离他和锦盒。
唐老夫人回神,叫道:“六娘,保命要紧!”伸手要夺方丈所持锦盒。
东阳擎海手下亲信棋先一着,推开唐老夫人抢走锦盒,率领其余护卫上前,多名大汉顶着身上兵甲铿锵跪了一地。
“大王,天下为重!”众人喊道。
东阳擎海嘴唇发麻,手脚开始无力,晓得蛇毒已然发作,但视觉倒还无碍。
他瞧得清楚,裴花朝扶起唐老夫人,却又拦阻唐老夫人将手往蛇药伸;亲信拈牢蛇药高举,凑向自己嘴边,其余侍从绕在自己身旁,有的手捧注水茶盏,有的手按腰间匕首,似无意若有意,隔开他与裴家祖孙。
东阳擎海再无犹豫,伸头低首,含入亲信手中药丸,接过茶盏饮尽清水。
九九:在骨髓,司命之所属,无奈何也
“东阳擎海!”唐老夫人张手舞爪向东阳擎海伸。
裴花朝拉住祖母,望向东阳擎海,为是时辰无多,想尽量多看几眼。
原来她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爱他,因此得知蛇药有限,立时退让。
此刻冷静下来,依旧无悔赴死,甚至更加坚持。
为是东阳擎海母亲身怀六甲时,丈夫与江湖同道争抢地盘而死,惊动胎气,难产身死,东阳老夫人痛失独女,领兵出战,亲手活剐杀婿仇人。
这么一位老人家万一受她们祖孙拖累,失去东阳擎海这唯一亲人、以及最后血脉,发作起来将是何等光景,她不敢想像。
因此她必须保住东阳擎海,纵然自己毒发身亡,祖母至少能活。
再者东阳擎海才干与权势兼具,他活着会比自己一介无势孤女更有建树作为。
裴花朝渐觉右脚伤处一阵麻,她搂住哭泣的唐老夫人,目光胶注在东阳擎海身